“哇!哇!”孩子又被吵醒了。
李然忽然一指向孩子點去,金瑛閃身急讓,叱道:“你莫非瘋了!”
李煥然苦臉道:“瑛妹,我是想點了孩子的睡穴,讓他安安靜靜睡一覺。”
金瑛一嘆,含著滿眶淚水,點了小英的睡穴。
兩人開始向四周搜查起來屋角上飄入一聲輕笑道:“你們不用找了,我就讓你們師徒見上一面吧!”又是胡大剛的聲音。
因為,他答應讓他們師徒見面,所以李煥然也不敢出口罵他,他不能一時氣忿,罵跑了與恩師見面的機會。
屋角上又飄下胡大剛的聲音道:“移開牆上那盞油燈,就可看到你們名震天下的師父了。”
移開牆上油燈,現出一條二寸來長,寬不容指的縫隙,金瑛嬌軀一顫,退開一步,讓身道:“我不敢看,你先和師父見面吧!”
她似是有一種預感,師父的遭遇,一定慘不忍睹,女孩子心軟,這種預感,已使她身上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李煥然湊目瞧去,只見對面靠牆,黑忽忽吊著的一大團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倒剪雙臂的人,縛著大拇指,反吊在屋樑上。
這時那人面向牆壁,李煥然只能見到他的背部,看不到他的顏面,還不能確定他就是師父。
他冒叫了一聲:“師父!”
那人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寂然不動。
李煥然沒有理由的寬了不少心,但又叫了一聲:“師父!”
那人一震,右腳一點牆面,轉過身子,垂在胸前的頭,一彈而起,現出了整個面孔,只見他嘴皮亂動,像是要說話,又像是一時發不出聲音來。
李煥然一見那人面貌,淒厲而號道:“師父!師父!是我,我是煥然。”
西令羅驥費盡了力氣,微弱地道:“你……你……是煥然麼,我怎麼看不見你。”
他氣息微弱,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被吊了多少日子,否則,以他一身出奇的功力,也不會如此衰憊。
李煥然心頭絞痛悲聲道:“師父!師父!徒兒和金瑛小英英都來了,就在你隔壁旁中。”
西令羅驥道:“你們怎麼來的?”
李煥然道:“我們是來看師父的。”
西令羅驥不知哪來的精神,大吼一聲,道:“糊塗!你們難道沒有長腦子。”
李煥然道:“有師父的令牌……”
西令羅驥罵道:“混蛋,你就不想想‘西令’會落到別人手中。”
李煥然又道:“他們還說,師父想見……想見……”在這種情況和環境之下,他哪敢再提史莒的名字。
西令羅驥怒道:“我誰也不想見!”
胡大剛在暗中哈哈大笑,道:“姓李的,用不著吞吞吐吐的了,誰不知道那人就是史莒。”
西令羅驥振奮地道:“什麼,史莒怎樣了?”
李煥然道:“莒弟回來了。因為他們說師父要見莒弟,要非實情。他們怎會知道師父與…”
西令羅驥吼道:“你就不會想到他們用的是詐語麼!”
李煥然大生悔恨之心,自己真是太差勁了,一時啞口無言。
這時,西令羅驥卻忽然狂笑道:“哈!哈!只要他回來了,老生也不想死了,非挺著活下去,看著你們遭報不可!”
第四十九章 假清假白
“喀嚓!”一聲,一塊鐵板翻落而下,閉死了那條縫隙,李煥然吃驚一震,再張目望去,視線已被切斷。
他急聲呼喚:“師父!師父!”
猛然一指,向那鐵板戳去,他這幾年來,得西令羅驥悉心教導,功力大進,已非當初吳下阿蒙。這一指之力,足可洞金穿石,但是落在那鐵板上,竟是一動也不動,未能戳穿分毫,由此可見一切都在對方算中。
李煥然廢然一嘆,嘆聲中隱隱聽得隔壁房中有人罵道:“現在就叫你看看遭報的是誰?”
接著一聲淒厲慘號,透過縫隙,擊在李煥然心頭上。
李煥然心痛如絞,一掌一掌,劈在鐵壁上,狂呼道:“你們這些賊子,把我師父怎麼了,住手!住手!”
他呼叫的聲音越大,隔壁傳來的悽歷之聲也越慘,他想止住那慘無人道的虐待行為,殊不知人家正是以此摧毀他的精神堤防。
他叫得聲嘶力竭,隔壁房中也只剩了氣如遊絲般的呻吟。
也不知在什麼時候,那條縫隙又開啟了些許,是以隔房中微弱的呻吟之聲,仍能聲聲傳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