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但起事以來的種種,早已使他對王飛佩服的五體投地。剛才照面之間,這陳玉成英姿勃勃,精明幹練之氣已經看到了他的眼裡,知道這實在是一個能才。而對王飛知其名便決意延攬其人,更是讓他對王飛起了莫測高深之感。難道這王飛竟有聞其名而識其才之能不成?
現在見王飛問起,當下便道:“有幾個最新的訊息。一個是任柱轉來的,金軍已經調集了二十萬大軍圍追捻軍,捻軍在河南一直是流動作戰,雖然屢破金軍,可是總是被金軍追著打,一直沒有緩過勁來。張樂行派人向他求援,任柱問應該如何處置。”
王飛沉思道:“不是多次提醒張盟主不要不顧後方,要著眼於建立根據地了嗎?我們不是也向他派出了教員了嗎?怎麼他就是不聽呢?和春是朝廷的一員能將,滿洲將軍中的一個翹楚,張盟主這樣不顧後方,是要吃大虧的。”
霍山道:“這捻軍派系眾多,張盟主也不能全力駕馭,再者他自己也沒有這個意識,不光是他,除了我們,你看看有幾個能脫離著種打了就走的習氣?便是太平軍,打下了廬州還不是又讓了出去?張盟主這個人,豪俠任氣,最喜歡走一路打一路,要是讓他定下來做根據地,他自己是不願意做的,更不用說手下的人了。我們的教員也不能干涉他們的內務不是?不過捻軍中有幾個年輕將領,比如任化邦,還有張樂行的一個遠房侄子叫做張宗禹的,一直和我們的教員走動的勤,也比較傾向於我們的法子。這任化邦,還是任柱的鄉里鄉親呢。可是他們勢力單弱,難以扭轉整個捻軍的看法呀。你看是不是可以讓任柱向西策應一下呢?”
王飛道:“東昌府金兵已經南下,任柱圍兗州而打援,這正是一個好機會,萬不可錯過。只要打掉東昌府的金兵,在魯西我們再無可慮之敵。現在還不是策應的最好機會。還是讓任柱集中精力對付魯西之敵的好。可以讓劉銘傳派一部如河南策應,但不要深入,不要脫離我們的根據地太遠。只要給圍追的金軍感到壓力就行了。”
霍山記下了,又道:“王寶堂師長又一次要求一師北上,你看?”
王飛道:“一師責任重大,淮河兩岸現在是我們的腹地,不可大意。太平軍撤出廬州後,金軍重又佔領廬州,我們在南部也存在著一定的壓力。還有,現在一師二師抽調北上的團多,留在這兩個師的老部隊不過區區兩個團了,其他都是從地方部隊新升格的和新組建的,作戰經驗少,不宜北調。告訴他要他安心等待。守住我們的大後方。”
回頭對陳玉成道:“說到這裡,順便告訴你剛才說的那個訊息。我們第三批北上的人民軍馬上就要出發了,一共有八個團,其中就有你留在李家集的所部呀。要是你從學校畢業出來,我一定讓你到你原來的部隊去。”
陳玉成聽他這樣說,卻是又奇又喜。自從自己離開李家集後,除了知道他們被人民軍俘虜了以外,一直就沒有該部的訊息,現在聽王飛的口氣,看來他們早已歸降了人民軍。而且要開拔到山東來了。心中先是一寬。又聽王飛說要讓他回老部隊,這簡直就是推心置腹的信任了,不由熱淚盈眶,說不出話來。雙膝一彎,跪了下來。
王飛連忙拉起他,道:“玉成休要如此。你這樣可就折殺王飛了。”陳玉成道:“我陳玉成區區一敗軍之將,卻勞司令員如此看顧,玉成實不敢當。我陳玉成不會說話,司令員你以後就看我行動吧。不過我陳玉成有一事相求。”王飛拉著陳玉成坐到椅子上,道:“玉成,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話儘管說。”陳玉成道:“我陳玉成從金田開始,就隨著叔叔跟著天王東奔西走,和太平軍中的兄弟感情深厚。如果,如果司令員將來真的讓我帶兵,我懇求司令員不要讓我和那些兄弟們……”陳玉成剛一談起,王飛已經知道了他的想法,當下攔住他道:“玉成放心,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不打倒朝廷決不罷休。你所慮的,怎麼能發生呢?便是將來真有什麼,我也決不會讓你為難呀。”陳玉成道:“多謝司令員成全了。我陳玉成粉身碎骨,在所不辭。”王飛道:“不要這麼說。來來來,聽聽霍參謀長還有什麼訊息。”
霍山道:“玉成也是性情中人呀。看來我們一夥性情中人都湊到一起了。還有就是王寶堂師長說現在廬州的金軍勢力極弱,太平軍既然退走了,金軍又不足慮,他想拿下廬州,卻又沒有司令員的旨意,因此上報了一個作戰計劃,我們參謀部評核後覺得可行,這是他的作戰計劃和我們的評核,你看?”遞給王飛一摞材料。王飛拿在手裡,卻遲遲沒有翻開。幾人見王飛不說話,不敢打斷他的思路,一時屋裡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