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組合在一起就是“古往今來第一刀法!”這是所有年輕俊傑都夢寐以求一睹,卻從來無緣見識的刀招。
若說這比立地喝層次更高,與佛門獅子吼、密宗龍象般若功齊名,僅在俞爺的千古良宵、殘酷一嘯之下的“不赦鬼神”能有什麼與它抗衡的辦法,除非是以無形應無形,否則恐怕一向慣於近身的呂奉先也要吃點小虧。
但張天公卻修習過太平要術,他學習了可以剋制一切隔空攻擊的功法,“神目如電”。
程遠志當然也一時成了“瞎子”、“聾子”和“啞巴”,但他還可以思考,他心中滿是嫉意,因為他師父已修煉到以目力傳出功力,且銳過刀而直追電光,神識一出,目光所及便能將銳利而純厚的功力刺出傷敵,這幾乎已將近“魂魄出而傷人,意氣動而制敵”的神奇境界,而這,是程遠志遠遠不及的。
原本光快過聲,電銳於雷,但張角卻有個先天定下的弱點,使他勝不了顏動天——他的體質。
張角本是個書生秀才,手無搏雞之力,投入南華老仙門下後,是南華以“奪造化周天星雲日月山河借氣*”強取萬物元氣,注入他丹田的。
——可是畢竟,人就是人,只能借丹田蓄氣而氣海穴發力,沒有仙人的“雲谷”之地,就因為基礎之距,他勝不了西雷虎王。二人只能糾在一起,一依術法精妙,一憑元氣充沛,鬥個天昏地暗。
這邊的夢隱與張妖菊原只對立,但當顏西雷與張良師電光雷聲交織在一起時,兩人忽而從極靜轉而為極動。
這一動雖不似張角與顏動天比拼功力那麼兇險,但絕對更令人眩目、歎為觀止。
夢隱的“珞瓔引”一施出,就像臨空而畫下的一片片夢雲,而他自己,就在五色幻彩的夢雲中隱匿著,可以說,在一圈圈帶著奇妙香氣的鞭風中,他就是這彩雲國的隱士,在這種香風中、幻色中,他隱在夢中,還要把所有人帶入這個夢中,一個永遠醒不了的夢。
張讓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錦袍,袍上繡著一朵豔粉色的*,花瓣正在飄落,點綴全身。他仍是略帶女性化的美,眼角勾起而略帶緋色,耳聳尖立而起,鼻高而不勾,嘴長而不薄,像個留於人間的精靈,幾年的軍旅生活並沒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若說有,大概是額角發跡已略染星霜吧。他依是那像舞一樣的出手,像個獨巨匠心的絕世大師般,每一筆,每一畫,每彈一音,每下一子,皆是一生功力的精華,不論舉手投足,哪怕只一拳,一腳,都成為後人難以超越的經典,那是美與麗、實用與精確、力量與速度的最完美結合。他舞著,舞成一朵花。
一朵花怒放/麗放/豔放在一個有彩色/香氣/樂聲的夢中。
美的心驚。
顏動天已不止於發話,也不在發話。
——他全身上下都在發出聲音:眉發顫磨,發出戟劍交擊之聲;骨節暴響,作出山崩雷動之聲;乃至印堂一叩,都發出撞鐘聲音;眼皮一眨,也發出斬釘截鐵之音。
張角也不光是注視,他甚至還閉起了眼睛。
——但他整個人似都發出光來:雙目射劍光;鼻冀映刀光;唇峰起電光;肩泛月光;臂出星光,整個身子照出了靜可禦敵,動可立時殺人的,神光。
他們已拼出了真火
只有在這樣的交鋒,才能讓凌憑空無地自傲;
鎮歌無顏以狂;
程遠志無理浮躁。
不管有沒有人聽到或看見,但事實是,在幾對人鬥個不可開交時,天上炸起了四個響雷,並噴出紅、綠、黃、藍四色煙霧。
夢隱與張讓身影乍分。
顏動天又恢復發聲,他一開口就啞了渾身發出的聲音,彷彿天地間只餘這一吼開天:“你就不想想,若無可靠後援,我們豈會孤身犯險,做身入敵人重寨的蠢事?!”
張角復又睜眼,周身泛光凝於雙目而發……
兩人各自震開。營外不足五十里遠,已聞軍行馬進之聲,聽其聲勢,當不下三十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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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漢家之局
袁本初正自惶恐,忽聞身後有人,一回身就刺出一劍。
這一劍端得強悍,殺勢一起,連使招者都衣杉盡裂,袁本初就像生了翅膀,以“氣”、“勢”、“悍”四訣出擊,便是呂奉先見得此劍,若想萬無一失,也要先避其鋒,可見其強。
這一劍一出,莫說一頂轎子,就是一間大屋也早破壞飴盡了,但轎子好破,人呢?人是否能抵這一劍之威?
四名轎伕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