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但他毫不慌亂,只道:“虎王的雷我心儀已久,今有機會觀摩學習,如此聲勢,令我也不禁生起爭鬥之心;夢先生的八段柔力至大,以一制千百,立地喝則聲催萬馬,但真正絕學清風入魂追明月,驚夢迷隱掃珞瓔的神妙從不輕出,國公將軍早欲討教,今日難得,正好由他領教高招!”
就在這時,張角帳的旁邊小帳,忽的刺割出萬道金光,如平地起了一朵巨大的*,與朝陽相映,既不奪日之美,亦絕不不遜己之力,眩目而不刺目,逼人而不侵人,金色菊影中,一道暗色的人影緩緩踱步而出。
依那人的速度,等他走到場中,顏動天等早已擒下了張角,但他的身影一現,就迫得夢隱不得不立時抽身,與他峙面而立。
沒辦法,妖氣密如菊,金風利割體,誰也不敢冒險背對這美到妖嬈又麗得三分神聖的金菊氣勁三個彈指的時間,夢隱也不行,於是他返身,面對金菊之蕊,氣勁的發源——原十常侍之首、現黃巾第四把交椅,以一己修為將秦朝葵花朝陽奇功,突進至‘九月八,百美殺,獨豎金菊一枝花’境界的,“妖菊散人”張讓。
這邊兩方相視,早已在意識上交了手,而那邊的顏動天,掠近張角身側,卻也沒馬上動手。
顏西雷虎吼一聲:“你身為賊黨領袖,今日擒你,服也不服!”他怎麼都要短兵相接還說這種廢話?
張天公定定地看著他,嘴動了動卻沒說話。難道張角無言以對?
顏虎王暴喝道:“神勝九州,僅因你之叛亂而使人民陷入動盪不安,你還不束手就擒,解散反賊!”
天啊,這種時候,動手比動口更重要,虧顏動天是戰場、江湖上的大人物,怎那麼磨譏!
張良師盯住對方的印堂抿了抿唇,仍是不語。他不是一直口若懸河嗎?怎麼啞口無言了?
顏動天動地驚天的呼嘯道:“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的頑抗到底?難道你還要與我神雷相抗?!還是非被三十六路軍殺得寸草不生才算認頭!”這回滿場的人都覺得這西雷虎王太過做作了,前面已談話結束,現正是手上定強弱之勢,怎憑得鼓譟?莫非他本事不夠,光想借幾句大話唬住眾人嗎?
張角那雙如天地間所有感情全都流轉於此的杏目,連雙眼皮那一道小皺都如溢滿被天界所不容的靈魂般,一起(同時)以無所不容的悲憫與無所不滅的殺機,輕柔卻牢不可破的望住對方之眼,那神色還似要順著他的眼,照透對方的五臟六腹般。但如塗砂朱玉般的嘴唇白了白,兩頰的肉緊了緊,仍一語不發。
——所有的黃巾士兵都暗道:“快反駁啊,不然就以您的神聖威嚴消滅這個口出不遜的粗人!”
鎮歌上去拽了拽凌憑空道:“虎王前輩怎麼還不出手?是否有什麼後招,抑或他在施展緩軍之計……”
鎮歌一下住口,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令自己幾乎崩潰的現實——
他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
這邊的凌憑空感到有人拽他,正回過身來,剛要開口,卻有一個打擊令他差點當時坐倒:
——他沒看到景物的變化!
也就是說,凌憑空雖轉了身子,但眼前仍是顏、張二人對面而立,而沒看到轉身後看到的鎮歌!
換句話說,所有方圓一里內的人(這還是正暗中較勁的兩個人不忍傷害無辜而特意、儘量只針對對方,勁力還遍佈如此之廣!)都只聽到顏動天的聲音,而只看到張角那邊的景象。
這是人的武功嗎?!
凌憑空不由想起剛出道時,聽軍中、江湖上對西雷虎王的評價:“虎挾萬雷據西山,此山外無第二山。動天揚名三絕手,一拳雙響六刃刀。”
前兩句說的是顏動天的威勢與宣告,後面則說的是顏虎王叫人畏懼、失色、乃至驚心動魄的三大絕技。
一拳是:“一雷天下醒”,據說有力壓百人之強。抗得住力的,也要被這一擊的氣勢碾碎,抵住了氣勢,也要被所包含的雷勁炸個支離破碎。
雙響指“不赦鬼神”。既殺鬼,也弒神,這一吼發出來,聲如猛虎下山之威,先自外力震人耳膜,以聲浪衝擊對手,氣勁更送入體內,裡應外合同時爆破,不僅十死無生,更死狀慘烈。像顏動天,不用吼,能在說話中運上這種奇功,更敝一里內所有高手常人之耳,可謂前無古人了。
六刃刀系那把六尺餘長,分出多處鋒利刀刃,紫光懾人而隱炸雷聲的“三伏沉雷斷”。至於顏虎王的刀法絕技“大署雷雨”,則連零中首腦和殤裡頭領都一致認為乃“古今第一奇刀、詭刀、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