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見到煙花訊號,在岸上化裝成一名輔兵的石福大手一揮。
站在他前面的絡腮鬍第一個拔出短刀,一刀就割斷了跟前那名鄭襲軍把總的頭顱。
石福拔出刀,一聲大吼:“弟兄們,上!”
碼頭上化裝成輔兵的瓊州軍士卒立即開始動手,紛紛亮出各種兵器,向眼前那些措手不及的鄭襲軍輔兵砍了過去。轉眼之間,碼頭上一百多名鄭襲軍士卒就全部被砍翻在血泊中。接著石福他們在左臂上綁上一塊白布做標誌,向鄭襲軍大營殺去。運輸船上,躲藏在船艙裡面的甲士從艙內跳起,順著跳板衝上碼頭,吶喊著向鄭襲軍的兵營殺了過去。
雙方都是穿著明軍戰衣,瓊州軍在左臂上綁著一塊白布做標誌,凡是看到左臂上沒有白布的,就是一刀砍了上去。
石福和絡腮鬍帶著山地兵一路衝殺,迎面遇見的鄭襲軍士卒紛紛變成無頭之鬼。
這時候鄭襲軍兵營內大部分士卒都剛剛躺下去,聽到喊殺聲,匆匆忙忙穿上衣服跑出帳篷;一些還沒睡的鄭襲軍士卒也匆忙拿起兵器衝出帳篷。毫無準備的鄭襲軍士卒衝出帳篷,卻見到一大群和自己穿著一樣軍服的人在兵營中四處衝殺,到處點火,場面一片混亂。一個不小心,穿著同樣軍服的人就一刀向自己腦袋上砍了下來。
混亂中,鄭襲軍士卒根本沒去注意來襲者臂上綁著一條白布,只以為提著兵器靠近自己的都是敵人,看到有人靠近,就用兵器去招呼。
“啊!”一名鄭襲軍士卒砍下了他一名同伴的腦袋,還沒回過神來,另外一名鄭襲軍士卒從邊上一刀砍來,砍飛了他的頭顱。而另外那名鄭襲軍士卒,又被真正的瓊州軍砍死。
鄭襲軍大營內亂成一團,士卒們自相殘殺,死傷慘重。有準備的瓊州軍卻精準的砍殺對手,幾乎不可能發生失手錯殺自己人的事情。
鼓浪嶼和廈門島之間的海面上,南洋海軍旗艦德雷克號一馬當先衝入鷺江水道。所謂的鷺江水道,就是鼓浪嶼和廈門島之間的那一片狹窄的海面,寬度只有六百米,兩岸均有鄭家軍水師大營,裡面密密麻麻停泊著鄭襲軍的大小船隻。
“開炮!”王新宇親自一聲令下。
德雷克號兩舷同時開火,上下兩排炮門噴出耀眼的火光,炮彈呼嘯著,向兩邊的鄭家軍水師大營砸了過去。由於目標是固定的,鄭襲的船隻又是掛滿了燈籠,在夜晚是絕佳的靶子。一排燒紅的炮彈落入水寨中,寨門粉碎,建造在水面的塔樓紛紛化為碎片。炮彈落在海中,騰起一道道沖天水柱。有的炮彈擊中了戰船,立即燃起火苗。
緊跟在後面的無敵號、勇敢號、勇氣號、無畏號等各艦紛紛開火,炮彈下冰雹一樣砸到水師大寨中,砸入岸上的鄭襲軍大營內。燒紅的炮彈落在船上,落在帳篷之間,到處起火,火光沖天,鄭襲水師士卒發出一片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戰艦向鄭襲的水師猛烈開火,並炮擊兩岸炮臺。安裝在戰艦上層甲板上的臼炮不斷射出開花炮彈,落在鄭襲軍炮臺上,炸起一團團翻滾的烈焰。
也就在南洋海軍艦隊發動攻擊的同時,運送主力部隊的運輸船隊也靠近了海灘。一艘艘小船從西班牙大帆船和荷蘭蓋倫船上放下來,瓊州軍陸師士卒們登上小船,奮力划著船,快速向海灘的方向衝去。
此時鄭襲沒在海邊大營,在內陸的陸師中軍大營中。他親自坐鎮指揮圍攻鄭經軍,已經圍困了半個多月了。眼看鄭經失敗已成定局,擁有東番基地和兵工廠的鄭襲又能牽制王新宇和鄭聰,還能利用清廷之手去消耗江南的瓊州軍,他就有機會趁王新宇和清廷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發起北伐,奪取江南,甚至在不久的將來平定中原,問鼎天下。
鄭襲正在做著黃粱美夢的時候,海邊傳來的隆隆炮聲把他從美夢中驚醒過來。
外面有親兵來報:“王爺!我們的水師大營遭到襲擊!一部分賊人已經上岸了!還有很多賊人的水師戰船正在炮擊我軍!”
“怎麼回事?難道是韃子來偷襲了?”鄭襲從臥榻跳起。但轉念一想,清軍根本不可能來偷襲自己,施琅的水師早就被瓊州軍全部殲滅,施琅自己都被清廷調去了京城擔任一個閒職,對岸的清軍怎麼還有能力襲擊自己?唯一的可能性,是瓊州軍!
“王羽狗賊!我cao你家祖宗!老子和鄭經打得你死我活,幫你解決了一心想要置你於死地的鄭經,你卻在老子背後捅刀子!”鄭襲破口大罵。
鄭襲的部將蔡雲、蕭拱宸、張驥、李應清等人都緊急到了中軍大帳中集合。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