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帆影點點,白色的海鷗追逐船隊。北線尾島和安平城上旌旗招展,身穿大紅色軍服的明軍士卒站在炮臺上歡迎船隊。鄭襲的運輸船隊緩緩透過南方水道,駛入臺江內海,絲毫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麼異樣。
鄭襲船隊駛向柴頭港,準備在那裡裝貨。
“來了!待會大家都注意點,務必一舉制服對手!能少殺人就少殺人!”碼頭上,一名絡腮鬍子的把總對周圍打扮成輔兵計程車卒們說道。
鄭襲的運輸船靠上岸,風帆落下,錨鏈放入海中,纜繩被拋上岸去,由岸上計程車卒把纜繩系在石頭上。幾塊跳板架上船,鄭襲軍的水手們從船上走下來。
“岸上的人,快點把貨物搬上船去!我們在這裡時間不能太長!王爺那邊還等著我們把東西送過去!”船上一名軍官吆喝道。
“開工了!”絡腮鬍把總喊道。
士卒們紛紛扛起糧袋,扛起彈藥箱,挑起放滿蔬菜的籮筐,搬著裡面放了鮮肉灌滿鹽水的木桶,扛起一麻袋一麻袋的黃豆綠豆,提著裝著活雞活鴨的籠子,趕著豬羊上船。
船上的軍官走到岸上,看到正在碼頭上吆喝指揮士卒幹活的絡腮鬍把總,覺得有些奇怪,於是上前問道:“你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我怎麼之前來過幾次都沒見過你?本來在這裡負責的老陳呢?怎麼沒看到他了?”
絡腮鬍把總回道:“我是新來的,老陳這幾日病了。”
那名鄭襲軍的糧草軍官沒發現什麼破綻,於是又走到一邊看著士卒搬運貨物。
鄭襲軍的中軍船靠上岸,負責糧草的軍官帶上幾名親兵前往赤嵌城。到了城外,這名軍官大喊道:“曹將軍何在?末將要見曹將軍!王爺有命,要再撥十輛火廂車去廈門平叛!”
城頭冒出一名千總,看了一眼到來的軍官。這名千總本來是鄭襲的人,曹從龍死後,他就向鄭聰投降。他認得這名糧草軍官,於是回道:“是劉將軍吧?請將軍稍候,卑職這就去向曹將軍稟報!”
糧草軍官在外面等候,嘴裡嘀咕著:“怎麼回事?運糧草的船隊來了,這姓曹的也不親自來過問,還要我親自上來要求調撥物資?”
過了片刻,城頭有人喊:“劉將軍請進吧!曹將軍在裡面等你!”
吊橋放了下來,城門緩緩開啟。
糧草軍官帶著幾名親兵剛走進城門內,後面的城門就被人關上。城樓上,突然衝下大群手持燧發槍計程車卒,包圍住了這名糧草軍官,手中的火槍對準了他們。
“你們這是幹什麼?”糧草軍官大驚失色。
王新宇和鄭聰從城樓上下來,面帶笑容走到糧草軍官面前:“這裡物歸原主,又回到延平王手中了!曹從龍執迷不悟,不肯歸順延平王,已經自盡。”
“原來是反賊!”糧草軍官大怒,“是你們害死了曹將軍!你們還想要害東都王!告訴你們,你們休想得逞!”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鄭聰對那些手裡緊握著鋼刀的親兵喊道。
幾十支火槍對準他們,只要一動就會被打成馬蜂窩,親兵知道燧發槍的厲害,哪裡敢亂動,但沒有糧草軍官的命令,他們也不敢放下武器,卻是手持鋼刀同鄭聰的兵對峙。
“都放下武器吧!弟兄們不要白白送了xing命!”糧草軍官讓自己的親兵放下武器。
鄭襲軍的糧草軍官和親兵被繳了械,外面碼頭上的瓊州軍和鄭聰軍也動手了。那名絡腮鬍把總突然拔出刀,一刀就砍翻了鄭襲軍軍官。已經上了船計程車卒們紛紛從木箱中、籮筐中和麻袋中取出兵器,向鄭襲軍水師士卒身上招呼過去,一下就砍翻了十多人。船艙中,甲板上,橫七豎八倒下不少屍體,鮮血染紅了甲板。
“這是怎麼回事?”站在碼頭上鄭襲的人還沒明白過來。
“殺!”輔兵打扮的瓊州軍山地軍士卒揮舞著各種兵器,轉眼之間就把碼頭上的鄭襲軍士卒全部砍翻在血泊中。
船上也展開了激烈的廝殺,對手是最兇悍的山地兵,鄭襲軍這些後勤運輸隊的水師士卒根本不是對手,有人拿起武器抵抗的,往往一個照面就被人一刀砍殺。有些聰明點的,不是跳進水中逃走,就是跪在地上投降。還有的人躲到船艙裡面,但也被瓊州軍搜了出來。
幾艘比較靠外面的船隻見勢不妙,立即收起錨鏈,解開纜繩,升起風帆,離開碼頭向外海逃竄。可是根本沒能逃出狹窄的南方水道,被外面出現的大型西式戰艦堵住去路。
無敵號四級巡航艦轟出一排炮彈,擊沉了一艘想要硬闖的鄭襲軍船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