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吐一口氣,看著這被稱之為“家”的地方,她只能苦笑——就在昨天,她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熱烈糾纏,她卻連說怨言的資格都沒有。
這時,方奕霖也下了車,他心裡想的是安小虎那個久病在床的人對盛子萱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成見。
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安小末總在安小虎面前嚼舌根,說盛子萱的壞話!
可惡!
他氣的也正是自己竟然會有一瞬間的心軟相信安小末是個好人?
他竟然還對她抱有歉疚?覺得是他委屈了她?
正在氣頭上的方奕霖正準備奚落安小末一番,可在他面前的安小末眼中含有太多落寞與痛楚,還有著一股很觸動她心的什麼,他說不出來,那種感情,於他似乎很陌生,卻也很熟悉。
昨晚,安小末無比絕望的眼神方奕霖依然記得,為何她的眼睛可以這麼純粹、坦率?
面對他逼視的雙眼,她沒有躲開,也沒有故作嬌態。
方奕霖不相信一個壞女人會這般無邪的直勾勾看人。
他又混淆了。
安小末有太多讓方奕霖看不明白的地方。
“你沒什麼要向我交代的?”方奕霖冷聲發問。
安小末覺得莫名其妙地,“交代什麼?”
方奕霖有一瞬的挫敗,他感覺自己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不管安小末是好人還是壞人,都不會主動說她做過什麼事啊!
想著,方奕霖的心中更是煩躁與鬱悶,他開了門便往屋內走,聽見身後安小末那跟隨的腳步聲,他不自覺的笑了笑。
方奕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將背靠著沙發,這個姿勢讓他極其舒服。
“從今天起,你要當的便是一個保姆兼妻子的角色,那一千萬也可以從你當保姆的工資里扣,一個月我可以付給你一萬,六個月後,秘密離婚。”方奕霖說。
他的話語裡絲毫沒有商量的語氣,眼中閃過某種狡黠的神色。
安小末完全聽不明白方奕霖此番的用意,卻在抬眼間掃視到他邪魅的眼中兩道幸災樂禍的眼光。
她有些害怕了,不禁問道:“你不怕我等盛家度過這道難關之後就跑了嗎?”
方奕霖的笑意深了些,他看向安小末,她單純的問話讓他的心情莫名一鬆,卻是不屑地回著:“你可以試試看。”
安小末癟癟嘴,繼續說:“就算你一個月給我一萬,我也還欠你數不清的錢,你確定我能還清嗎?”
“那是你的事情。”方奕霖沒有好的語氣,“如果你還不起,可以一直做保姆。當然,時間做得久了,我可以考慮給你加薪。”
安小末白了方奕霖一眼,她就是看不慣他這副有錢萬事足的嘴臉。
一想到她接下來要被他控制,她就不由想退縮。
方奕霖挑眉問道:“怎麼?害怕了?”
反正他那一千萬不是白投,跟盛家之間的合作決定了,盛家賺錢,他也賺錢。
更何況,方奕霖不過是利用這個藉口先留安小末在身邊一些日子,等他查到他想知道事情的答案,隨時都可以讓她離開!
方奕霖在玩一個一切都被他自己操控的遊戲,由他自己掌控著這場遊戲的進度與流程,很很自信的他想開始就開始,想暫停就暫停,想結束就結束。
可方奕霖卻不曾想到,當他對這場遊戲上癮的時候,他的對手安小末卻傷了心、絕了情,反過來將遊戲掌控,要將他踢出局。
安小末沒有接方奕霖的話,她現在哪裡有說不願意的資格?
她留下來做方奕霖的名義妻子、實際保姆,應該是目前救盛家唯一的辦法了。
見安小末不答話,方奕霖也懶得再搭理她,冷冷吩咐一句:“別干涉我的私事,以後你繼續睡你的客房,我帶多少女人回來都與你無關。”
安小末勉強笑笑算是答應,方奕霖給她的這份口頭協議在她的心上無疑又劃了一道傷口。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任她安小末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安小末不再多說話,緩緩走回自己的房間,一步一步,她努力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對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產生依賴與熟悉感。
不過半年的時間,不算長的,只是她想象不到接下來會經歷那麼多事情。
後來的某一天,安小末不禁問自己:如果知道結局,她會留下來嗎?
只可惜,沒有如果……
安小末就這樣接受了方奕霖的安排,當盛父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