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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來的,知道店家手藝未必如意,就索xing讓他們都涼拌了送來。”

不過是那一天晚上在畢國公竇宅方才相見相識相知,今天就因為他隨口一句話說是自己今天食素,杜士儀就立刻放在心上了!

王維這兩年背井離鄉,在兩京周旋於權門貴第,看似風光無限,縱使王侯亦待之如友,但和宋王岐王那樣的人相交,他面上待之如常人,心裡總得費盡思量,而那意氣風發信心滿滿的背後,更少不了另一種愁緒寂寞。知道此時言謝未免煞風景,他微微一笑後,便指著一旁坐榻上的書問道:“剛剛令妹生怕我獨坐無聊,便取了這幾本書給我看,雖為手抄,可竟是坊間常見的杜郎書樣式,不知杜十九郎可能教我緣何如此?”

見王維面上笑眯眯的,分明心裡已經確定了,杜士儀也就索xing直截了當地解釋道:“我此前山居峻極峰下替司馬先生抄書的時候,靈機一動用了這種樣式,又建言司馬先生如此印書更易於流傳,後來司馬先生請人校閱刊印了好些書,所以大概才在坊間流傳了開來。至於所謂杜郎書之名,我真的一無所知。”

“雖則如此,果然是你的主意!”王維一時撫掌大笑,旋即方才嘆了一口氣,“那天杜十九郎你去了永豐裡崔家,我宿醉醒來,有幸面拜盧公,請教了心中多年疑難,頗有所得。原本我還想拜訪友人回到東都,再來拜會盧公,卻不想盧公竟然這麼快就回了嵩山。只是如今舍弟即將到東都,我不能隨你去嵩山,只希望ri後能有機會再去拜見盧公,聆聽教諭。對了,不知你何時啟程?”

“盧師也曾說過,王兄高才,他平生僅見,ri後若是你再去嵩山,他一定會很高興的。至於我,等崔十一郎那邊準備好了,便會啟程。東都距離嵩山本就不遠,我們倆帶上幾個從人快馬疾馳兩三ri也就到了。”

“哦?”王維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突然低聲問道,“你可還記得上次在畢國公竇宅的那個柳惜明?”

“自然記得。”想起此人從一開始就處處針對自己,杜士儀頓時心生厭惡,“王兄緣何提到他?”

“我也是道聽途說的訊息。”畢竟和訊息來處並不熟,因而王維躊躇片刻,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據說這位柳郎君本想求今年京兆府解送,結果他在畢國公竇宅與你針鋒相對,又想借姜四郎之力,結果反而卻自己下不了臺。事後,姜四郎也不知道為何緣故,在外頭大肆宣揚那一晚的夜宴,再加上盧公辭不就官,名聲一時大噪,此事近來在東都流傳甚廣。所以至少今歲,柳惜明不但無望一舉京兆府等第,是否能解送都不好說,明年進士及第就更難了。恐怕他不但記恨上了你,就連柳家亦要對你懷怨,你需小心些。”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七十六章蒙塵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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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宵禁之後進了勸善坊,又找到了旅舍,因而這一夜杜士儀自然便把王維留了下來。前次因為他宿醉之後的第二天就趕去永豐裡崔家赴宴,曲譜也沒來得及留給王維,如今兩人秉燭夜談之際,話題須臾就從正事漸漸轉到了那些風花雪月的風雅事。王維興之所至,又喚店家送了酒來,隨即討來杜士儀的琵琶,竟是把他上次在畢國公竇宅彈過的那一首曲子又奏了一遍,除卻幾處無傷大雅的小錯之外,餘下的不差毫分,杜士儀自然不禁歎為觀止。

到底是天才,和尋常人一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即便如此,他仍是當場寫了曲譜相送,繼而又在王維的軟磨硬泡下,不得已又用裴寧所教的裴家琵琶指法彈了幾首其他的曲子,順便又欣賞了王維的兩首新詩,話題更是從風花雪月談到了山河地理,印象之中彷彿還因為什麼林胡之類的東西爭得面紅耳赤。待到兩人jing疲力竭睡了過去,已經是下半夜的事情了。這一覺杜士儀睡得昏昏沉沉,恍惚間依稀覺得有人使勁推搡自己,他才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郎君,郎君。”

看清那張圓圓的黑臉,杜士儀一下子驚醒了過來。認出是田陌的他使勁揉了揉額頭,這才發現另一邊的地席上,昨夜來時風度翩翩的王維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裡,還能聽到一陣陣均勻的鼾聲。想到昨夜和這傢伙秉燭夜談,後來興之所至,又讓店家送來了些酒,到最後還爭了起來,他忍不住又晃了晃腦袋,這才支撐著坐起身來。

“怎麼是你?十三娘和竹影呢?”

“娘子說,郎君起行在即,想去坊中佛寺上香祈福,帶著竹影和店主家娘子一塊隨著去了,留我下來是怕郎君醒來沒人伺候。”

說到這裡,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