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可能比窩頭的勝算還大一些。
窩頭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進一步追問:“錢處長,這一回真的要透過競選提拔嗎?該不會你們事先已經有了人選,讓我們陪著玩吧?”
錢亮亮正色而言:“你怎麼會這麼想?這絕對不可能,這次改革除了方案以外,沒有預設任何界限,完全按照公開、公平、公正、透明的原則辦事,關鍵還是看群眾對你的評價和組織對你的考核。”
窩頭嘻嘻笑著,眼睛裡卻滿是懷疑:“那怎麼行,如果選出來的人跟你們的要求根本不一樣,你們還能讓人家上任嗎?前段時間市裡不是也搞過公開招聘嗎?最後上去的都是那些事先就已經內定了的人,那些沒有背景沒有根基報名參加競爭的最終不都是跑龍套給人家當了陪襯。”
錢亮亮反問他:“你說的這些我怎麼都不知道?再說了,市裡怎麼回事兒我也管不了,我能管的範圍內就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你就別跟我研究這些事了,有這個功夫還是抓緊時間準備演講報告吧。”
窩頭訕訕地走了,錢亮亮不禁搖頭嘆息,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往難聽說是有野心,往好聽說是有事業心,可是真正給了他們這份實現野心或者事業心的正道,他們卻又疑神疑鬼思前想後地躊躇不前。
“你最近忙啥呢?我聽說你在金龍賓館搞改革呢。”
“對呀,搞完了我就拍屁股走人。”
“你那一套別人早就玩膩了。”
“在中國,你想想還有什麼把戲是沒有人玩過的?玩過的不見得就不能再玩了,我想先把金龍賓館的管理體制健全起來,為下一步徹底推向市場作組織準備。今後我不幹了,起碼可以有個健全的管理機構和管理制度,那個地方如果沒有接待處管著,絕對是一個人說了算,一手遮天,啥事情都能幹出來。”
“你真不幹了?你幹嗎去?”
“可乾的能幹的事情多了,我幹嗎非得當接待處長?讓我說,連線待處都不應該存在,純粹是多餘,搞的全是黨紀國法不讓搞的東西。反正我是下決心了,寧可辭職賣餛飩去,也不當那個整天迎來送往跟店小二差不多的官了。”
橘子騰地從被窩裡鑽出來,赤身裸體坐在床上眼睛瞪得像受驚的兔子:“怎麼,你真的不想幹了?”
錢亮亮跟橘子兩個人剛剛溫習完夫妻功課,這段對話是休息的過程中橘子漫不經心提起的,錢亮亮心想,如果不是你哥,看在處長這個位置以及相應而來的種種好處的份上,好賴我還能再混幾年,可是你哥成了籠罩在我頭頂上的烏雲,只要在官場上混,我再怎麼幹也擺脫不了你哥的陰影。當然,這些想法錢亮亮不可能明目張膽地說出來,錢亮亮不是個好招惹是非的人,卻也不是個怕事的人,他唯一怕的就是橘子跟他認真講理,夫妻間本沒有什麼道理好講,所以夫妻間認真講起道理就格外可怕,因為你永遠也講不清道理。
“不想幹了,整天陪著人吃喝玩樂,我簡直成了三陪小姐了。”
橘子眼睛嘎巴嘎巴地眨著,眼珠子咕嚕嚕亂轉,活像正在打什麼鬼主意,錢亮亮知道其實她沒有打什麼鬼主意,只不過是正在思考,她思考的時候表情跟打鬼主意很難區分,只有錢亮亮能區別她思考跟打鬼主意之間的不同。
“那也好,你現在乾的那個活確實不太理想,整天跟那些大姑娘小媳婦攪在一起,弄不好就成了第二個李百威,多噁心。要是能換換地方我舉雙手贊成,可是,你打算幹嗎呢?
宣傳部?你是學中文的,乾脆到宣傳部去吧。“
“你要是希望我得肝硬化、神經病,我就到宣傳部去。”
“咋的了?宣傳部不好嗎?”
“大刮刀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這個脾性,到了她手底下,不出半年就得讓她折磨成神經病或者得上肝癌,我寧可到廁所掏大糞也不在她手底下當差。”
“那你就到組織部去,你沒聽說嗎,跟著組織部,年年有進步,在組織部提拔機會多,近水樓臺先得月嘛。再說了,組織部跟我哥他們又是一個系統,有什麼事也能關照一下。”
錢亮亮心說,我怕的就是跟你哥有什麼瓜葛,靠裙帶關係往上爬,這不正應了人家的話嗎。嘴上卻說:“你哥在組織部,我再跑到組織部去,叫別人看著好像組織部讓你們家包圓兒了似的。再說了,金州市委、市政府是你家辦的?我想到哪就到哪,有那麼方便嗎?”
橘子說:“這也不幹那也不行,你當你是誰啊?算了,我困了,不跟你說了,實在不行你乾脆開飯館去,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