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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衛夕懵了一瞬,視線的末梢集中在他的扇尖上,黑魆魆的眼珠子都快看成了鬥雞眼。

君澄和花六面面相覷,各個兒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這位小王爺雖然術業上不曾有過專攻,但他打小就受先帝寵愛,出了名的囂張跋扈。沒想到追隨福王去魏國這麼多年,回來還是這個稟性,一點都沒變。

不過現下已經不是先帝在位時的光景了,光宏帝政權穩沃,而牧家在帝王的青睞下羽翼漸豐。小王爺不明所以,想動牧容的女人,這怕是有些難了。

思及此,君澄斜睨向身側的指揮使。

果不其然,牧容那張俊秀的面上浮出些許陰鬱來,一眼看去就知不是善茬。

“王爺真是說笑了。”他微微勾唇,聲音雖然和煦,但卻帶著不可置否的底氣:“聖上有令,讓錦衣衛保護兩位王爺在京的安全,並非是陪兩位王爺戲耍。下官自然不敢怠慢,派去的這兩位可都是錦衣衛中的佼佼者,而王爺說的這位……”他微微斜眸看了眼不知所措的衛夕,“武功和反應力都不是最強的,恐怕難當大任,還望王爺恕罪。”

眼見牧容替自己找了臺階,衛夕登時如夢方醒,唇瓣向兩側一扯,擠出一個病懨懨的笑容,相當配合的點著頭。

她恨不得告訴這位有些中二附體的逍爺: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福王雖然久病纏身,但卻是個眼明心亮的。這位姑娘英氣逼人,走路又是不揚微塵,武功斷然不低。牧容這麼說,也不過是不想讓她出這個外差。

他們適才回京,五年的光景已經讓在京斡旋的勢力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光宏帝本就多疑,態度萬分明確,有意防範他倆。若是再和牧家槓上,得罪錦衣衛,豈不是讓兩人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逸瑄,不得耍孩子脾性。”福王沉聲道,往前踏了一步和他齊肩,朝他使了個眼色。繼而又看向牧容,笑眯眯道:“小王爺性子頑劣,還請牧指揮使不要見怪。”

“下官不敢。”

牧容微微低首,一副溫順恭敬的態勢。然而他眼神中的凌厲卻沒逃過衛夕的眼睛,若能化成刀子,恐怕要將這小王爺千刀萬剮了。

八成是醋勁又上來了!

她暗搓搓腹誹,心頭咯噔一聲,只求小王爺不要雅興太高,糾纏太久。

誰知,天不遂人願。

“六哥,這倆錦衣衛肅殺之氣太重了,放在身邊難免煩悶的上。”李逸瑄對福王警醒的眼神視而不見,依舊固執已見,對牧容說道:“本王心意已決,就她了。”

他高揚著下巴,頤指氣使的態度讓原本凌冽的空氣愈發寒朔。

福王惋嘆蹙眉,暗道他不知好歹。然而逸瑄的脾性他再瞭解不過,倔的很,若是認定了的,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逍王的跋扈讓牧容拉沉了臉,掩在寬袖中的手漸漸攥起,鼓起條條猙獰的青筋來。還真是不識抬舉!他在心頭暗道。在魏國過了多年的質子都還沒學會審度行事,外頭的流言果真是空穴來風,皇家就屬這小王爺是個沒用的廢物。

儘管囂張吧,指不定聖上哪天就會讓錦衣衛摘了他倆的頭,這樣暗殺手足的事他們不是沒幹過。不過現下對方仍然是王爺身份,奈何他位高權重,也得僭越皇家顏面。

不過,衛夕絕對不可能讓他帶走。

思及此,牧容瞳子裡裹挾出一絲陰鷙,上前一步正欲繼續勸說,誰知一直沉默的衛夕卻突然開了腔——

“多謝王爺青睞,屬下願意隨行保護王爺周全。”她寬袖一攏呈敬上去,隨後看向一臉驚愕的牧容。

“大人只管放心。”她默了默,嗓音沉澈道:“屬下心頭有數,自然會照拂好王爺,不讓錦衣衛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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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十足的接了外差,衛夕當天就意氣風發的上了崗。倒不是她這麼積極,而是小王爺催得緊,似乎看出了她和牧容之間的曖昧關係,像個王母一樣棒打鴛鴦,併為此開懷。

小王爺還沒到弱冠,骨子裡又是個愛玩的,回府換了一身鏽紅色的織錦常服,帶著幾個隨行之人,過了午後就繞著京城來回的逛。

這個外差對衛夕來說倒沒什麼難乾的,不必像緝查章王府那回出生入死。小王爺走哪她就跟哪,閒散的雜活也有隨行小廝幹,她只需要扮演一個沉默的古代保鏢,多數時間都是在開小差。

一晃兩個時辰過去了,正直黃昏時分,即將落山的太陽將遠處的穹窿染出一片驚悚的赤紅,襯著深沉的碧天,看起來瑰麗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