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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拔步床的床幔被緩緩放下;把裡頭的可人嚴實地罩住。牧容披上錦袍;這才開啟了房門。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和風徐徐;帶著淺顯的暖意。君澄身板筆直的站在門前;飛魚服穿的嚴絲合縫;手中握著一個暗黃色的密函。

他淡淡瞥了一眼,抬手比個了“安靜”的手勢。

君澄浮光掠影的窺了一眼廂房裡面的拔步床,登時心領神會,一句話沒說;只是側身對後面幾個徐府婢女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們進去。

幾個小丫頭都才十四五,穿著水綠長襖,手裡拖著熱湯、巾櫛等用物。第一次見這麼大的京官,她們難免有些怯意,進屋之後惶惶地站著,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服侍。

真是呆傻!

君澄暗搓搓嘀咕一句,對這幾個婢女不太滿意。他蹙了下眉頭,正要低聲呵斥,牧容卻揚手製止了他。

“把東西放這,本官自己來。”牧容壓著嗓子吩咐了一句。他駐守邊關多年,沒有尋常的權貴那麼嬌氣,自個兒利落的洗漱了一番,最後用幹巾櫛擦了擦手。

婢女們識趣的將用物撤走,君澄見他上身纏著的止血欍又滲出了星星點點血跡,不禁擔憂道:“大人,你的傷口怎麼又裂開了?”

牧容聞言,面上閃過一絲侷促,旋即淡然地坐在圓桌旁,避重就輕地說道:“無礙,密函拿過來。”

君澄淡淡唔了聲,遂將密函交至他手中,退到一側等候吩咐。不安分的眼神在指揮使身上游走著,最終定格到了他鎖骨上,那裡有枚若隱若現的紅痕。

難怪傷口開裂了,這也太猴急了!他心頭嗟嘆,沒奈何的挑了挑眉梢。不論指揮使多麼高高在上,從根兒裡還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天還沒亮,鎮撫司衙門八百里加急送來了公文,是關於摸查蔡昂的回稟。牧容研讀一會,秀長的眼眸揚起一抹輕快的笑意。

密函上說,蔡昂前些時日並沒有異動,但工部尚書吳景瑞曾經多次和他在酒樓相邀。貪汙那一萬兩白銀是否受到蔡昂的指示並不重要,只要他跟通敵叛國的吳景瑞有了瓜葛,那便是不黑不白,這渾水他是蹚定了。

由於多年的拉扯,蔡黨的勢力也是盤根錯節。一下子整垮他不太可能,來個敲山震虎也不錯,最起碼能懾一懾他那些愈發狂妄的狗腿們。

“很好。”牧容眉眼含笑的將密函闔上,心下愈發篤定,“朝野沉寂了小半年,回去又有好戲看了。”

可不是麼!君澄深以為然的笑笑。

在朝野裡若想永葆勢力,天時地利與人和,一樣都不能缺少。蔡昂一直想製造後來卻上的趨勢,可他的運氣委實差了點。蒼天有眼,這會子讓蔡昂漏出破綻來了,平白無故地扔給他們一個撼動蔡黨的好機會。

“晏清玉那邊緝查的怎麼樣了?”牧容仰頭看他,修長的手指一下下扣著密函。

君澄聞言,從琵琶袖中取出一封書信,小聲道:“大人,辦這事我派的是貼己人,可信度頗高。”

牧容看他的眼神多了絲讚賞的意味,他接過來撕開書信上的封蠟,眸光在信上掃了一圈,不由蹙起了眉頭。

晏清玉的履歷大多和宮中記載的相同,唯有一項是附加進去的,沒想到晏清玉竟然是晏家的義子,並非親生。

流秦親自去他的故鄉摸查,曾經在晏家做事的老嬤嬤告訴他,晏清玉是跟著一個老乞丐流落到鎮上。後來那老乞丐生瘡死了,晏家老爺見他可憐,相貌又還算好看,這才收為義子,成為晏家大公子的伴讀。

沒多久,晏家大公子意外落水而亡。晏老爺晚年喪子,便將晏清玉視若己出。功夫不負有心人,晏清玉聰明伶俐,極富才學,最終中了狀元郎,官居正三品大理寺卿。

君澄見指揮使面色不愉,狀似若有所思,狐疑道:“大人,晏清玉可是有何疑點?”

“一時半會還真是說不清。”牧容不屑的笑了笑,將書信遞給君澄,自個兒站起來踱到門邊。他仰頭看向碧天,抬手遮在額前,避開那刺眼陽光。

君澄仔細看了看書信,面色不由緊繃起來。這晏清玉不僅想插手錦衣衛,還要放走青蓮會的餘孽,身世又是個謎團。

如此看來,這人的疑點委實不少,僅僅只是野心大嗎?這世道,除非是瘋子,否則誰也不會傻到去跟錦衣衛作對。

在他出神時,牧容側首看他,“晏清玉跟蔡昂的關係怎樣?”

君澄在腦海裡回憶了一番,“大理寺卿剛上任不久,據探子來報,並沒有跟誰結黨,大抵是在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