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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你個豬腦子!”

福兒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乾爹說的對,兒子是豬,是豬!”

“哼,小馬屁蛋子。”沈安康想想,又道:“不過話說回來,那晏清玉還真是鬼機靈,回頭倒要好好利用一番。”

牧容的牢房在刑獄下層的最南頭,算是比較僻靜的了,皇上有意無意的優待總讓沈安康頗為不安,今日不能致牧容於死地,他日必將被反咬一口。錦衣衛落敗,東廠如日中天,現下不動手,更待何時?等牧容這幫子難纏戶都下了地獄,再上任的錦衣衛指揮使可就是他們東廠自己人了。

“牧指揮使,別來無恙啊?”沈安康翹起蘭花指,敲敲牢門,面上掛著勝利的微笑。

這聲音尖尖的,一聽就是那幫沒根兒的。東廠先前來找過幾次麻煩,牧容蹙了下眉頭,寫完“靜”字,這才徐徐撂下筆,“是沈公公啊,有失遠迎。”揚唇一笑,“不知有何要事?”

他笑的輕快,唇齒間蔓延著一股輕蔑,沈安康看在眼裡格外不爽,早就聽說牧容對宦官持排擠態度,如今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沈安康輕輕嗤了聲,從琵琶袖中逃出黃絹,板起臉念道,“牧容接旨!”

瞧見聖旨牧容一愣,徐徐跪下道:“罪臣牧容,接旨。”

聖旨的內容和他預想的一樣,群臣對他的彈劾現已查實,皇帝念他功勳卓越,開恩留他全屍。這一天還是來了,卻沒想到有這麼快。牧容心中還是掀起了一陣波瀾,不過想到書信大概已經交到了衛夕和君澄的手裡,一霎又釋然了。最擔心的事已經交待好了,他也算了無牽掛了。還好,皇帝只處罰他一人。

“呈上來罷。”沈安康一招手,福兒就乖乖的端上來一壺酒。

酒壺是青玉而制,壺蓋雕刻著不知名獸頭,看起來有些猙獰。牧容對它再熟悉不過了,這便是殺人於無形的毒酒——陰陽酒,喝下去無色無味,像白水一樣,沒多時就會被它腐爛腸肚。他用這毒酒處死過許多達官顯貴、皇親國戚,卻沒想到自己也有飲下它的一天。

世事難料啊……

他清雅一笑,自己斟上一杯,想也沒想就要舉杯飲下,卻被沈安康抬手攔住。

“牧大人且慢,咱家一向是心慈仁厚,事到如今,咱家也一直沒為牧指揮使做些什麼,心頭始終有愧,想來想去,就讓手下把南魏公主請過來,送你最後一程,也算了你一番心結。”沈安康笑的詭異,“到了下面,可別再怨恨沈某才是。”

東廠的人能有那份仁心才怪,不知這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多謝沈公公。”盯著沈安康那張難以捉摸的臉,牧容心頭有些不安。

沈安康招呼福兒,“先把陰陽酒扯嘍。”

“乾爹,這……”福兒僵在那不知該如何下手。

“猶豫什麼,還不快撤?”沈安康皺起眉頭,言辭間充滿了小人得志的意味,“指揮使上路是鐵板釘釘的事,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福兒咧著嘴笑起來,“乾爹說的對,兒子這就撤嘍。”說罷,弓背蝦腰的端起酒盤子。

東廠這副為虎作倀的嘴臉早就看膩了,牧容斜斜覷他們一眼,倒也不客氣,隻身坐在凳子上。他佯作鎮定,微揚下巴,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氣韻,沈安康看在眼裡,氣的牙癢癢,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刀,趁早解決了這麼□□煩。

其實,牧容的心口窩子一直在打鼓,參雜著緊張、懷疑、以及思念。他擔心有詐,卻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他的夕兒,血液逐漸沸騰,就連垂在膝上的手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約莫一柱香的功夫,隱約聽見了刑獄大門開啟的聲音,隨後就是奔跑的腳步聲,像是有兩三個人。不一會腳步聲稍稍停頓,變得徐徐不急,一步一步走的四平八穩。

終於,拐角的地方閃出三個人來,高個頭的穿著精秀的飛魚服,一個做婢女打扮,而另外一個則穿著藏藍錦緞的太監服,帽簷卡的很低,但依然能看見一張憔悴但清秀的容顏。

牧容的眼光掠過青翠和君澄,直直燙在那個小太監身上,愣了許久才不自主的站起來,“夕兒……”

熟悉的聲音再次襲來,震得衛夕的腦仁兒裡嗡嗡直響。她儘量走的安穩,其實雙腿就像是被抽了筋,發軟的厲害,每一步都走在棉花套上。她牽起嘴角莞爾一笑,依稀還是當初那個古靈精怪的模樣,烙在牧容眼眶裡,暖意盪漾。

“見過南魏公主。”沈安康象徵性的拘禮,示意手下為她們開了牢門,“咱家就不再這裡阻礙你們敘舊了,時間不久,還望幾位儘快。”說罷一揮手,領著東廠的人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