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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長的望著她。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裡反覆膠著,她心虛的厲害,頻頻搖頭,“回大人,屬下無話可說。”

即便是說了也是白費口舌,這章王府鐵定要去走一趟了。

牧容意味不明的點點頭,走回官閣,將一張捲起的泛黃薄羊皮隔空拋起,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流秦手裡。

“這是章王府的營建圖,你們戌時三刻潛進去,若是找到了龍袍,便鳴響號箭,守在外面的緹騎即刻就破門。”牧容壓低眉宇,“若到亥時你們還沒有動靜,外面埋伏的緹騎會放出號箭,直接抄了章王府。”

零散的小證據已經擺明了章王謀反的真相,到時候將人一個個帶到詔獄受刑,就不怕吐不出點什麼來,保準沒有冤假錯案。而皇上那邊,充其量也只會嫌棄幾句動靜大而已,不會過多追責。

三人得令,朗朗道:“是!”

要事交待完畢,牧容籲出一口濁氣,只覺心神俱疲。他正襟危坐,袖闌一揮示意堂下三人回去準備,薄唇翕動,輕柔的聲調狀似呢喃:“如若找不到龍袍……你們就準備殺出來吧。”。

戌時,天色將黑未黑。

衛夕三人整裝待發,按照錦衣衛的老規矩在衙門大院內行了個餞別禮。

牧容身穿牙色飛魚服,外披壓金滾邊的皂色披風,初生的月華輕柔地流淌在他身上,倒是映襯出氣勢不凡的味道。

今晚出動的千戶們以及君澄等人站在他身後,跟他一起端起酒杯。

說了一大通感念皇恩云云的官話後,在場的所有人仰頭幹掉那一錢酒,豪情萬丈的將酒杯摔在地上,發出啪啦啪啦一陣脆響。

這酒並非酒,不過是清水而已,可衛夕喝的格外忐忑。

這一幕草雞有死士出征的即視感,彷彿前面是有去無回的懸崖。初經場面的人誰能不緊張?她差點念出了那句詩——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

她壓根兒不想當荊軻!

見時辰差不多了,三人準備前往章王府。

衛夕學著流秦二兄弟的樣子套上夜行衣的黑色面罩,只露出一雙水盈晶亮的眼睛,這頭剛轉身,忽聽牧容從背後喊住了她。

她愣了愣,腳步一旋循聲看去——

牧容眉眼謙和的站在她身後,秀長的眼眸閃爍莫測,讓人辨不出心思來。

凝著他那張臉,衛夕的腦中閃過某些香…豔的鏡頭。她咻咻喘了幾氣,極力掩住心口的波瀾,平靜問道:“大人,還有何吩咐?”

牧容抿了下唇,狀似躊躇,這才說道:“你們三人務必確保周全,萬不得已,先退出來再說。”

說完,他惆悵的半闔起眼,終究還是心軟了。

流秦和尚貢驚奇的對視了一眼,指揮使向來雷厲風行,從未有過萬不得已之說,他想要稽查的就從未失手過,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如今這是吹的哪門子的風?

眼下兩人來不及多思,只得頂著一頭霧水應道:“屬下遵命。”

衛夕也機械的行了個禮,面罩掩住的唇角卻微微勾起,嘲弄般的笑了笑。

今日的緝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凶多吉少,章王在府邸就敢密謀造反,一定在四周佈下了不少守衛,沒準還有圈套等著他們鑽。

如此一來,確保周全談何容易?

願老天保佑,她暗自祈禱了一句,跟在流秦二人身後靈活的躍牆而出。

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衙門後,牧容斂起煩亂的心神,眸中光影讓人不寒而慄,“眾人聽令,抄家之時凡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此時,街上行人還不少,為了掩人耳目,三人沒有騎馬,腳步聲風的疾跑,專抄坊間僻靜的小巷走。

衛夕一身炫酷的夜行衣,左側挎刀,右側挎著十字弩和號箭等錦衣衛必備武器。雖不覺有多沉,可跑起來囉裡八嗦很不自在,就這麼被落在了最後。

到達章王府的時,時辰剛好。月黑風高,絕逼是殺人放火的好天。

三人停在了王府後院的西側,衛夕仰頭望去,只見後院裡古木參天,躲在黑暗裡不斷搖擺著枝椏,宛若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野獸。

方才跑的太急,她的一顆心砰砰直跳,還沒來得及喘了口氣,流秦二人就對她使了個眼色。

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經躍到牆頭上,身影一閃攀住了靠牆的那顆粗大老槐,即刻隱匿在了黑暗中。

“……他孃的,拼了。”

衛夕一呲牙,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