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之需。雖然大人不喜歡,可也不壞了府裡這規矩,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又打探了一眼牧容,總覺得他那些地方不對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等了許久,牧容都沒接她話茬,青翠只得嘆氣道:“是,青翠即刻吩咐下去,大人您也早點歇息吧。”
待青翠走後,牧容將頭倚在軟榻上,沉沉的闔上了眼簾。
沒幾日就要緝拿章王反黨了,這一月不到,錦衣衛的稽查曾經屢次受阻,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收網的時候,他卻有些忌諱這個日子。
白鳥的極力推辭讓他煩躁不安,煙毒之傷再加上初經人事,這次的緝拿裡,她能否安然無恙?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頭來,他倏地張開眼睛,眸底的清輝甚是寡淡,多餘的情緒一點點被他殘忍扼殺。
他們錦衣衛素來只講成事,只講皇命,唯獨不講兒女信義。他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位高權重,最怕的自然就是心軟。
清冷的風從半開的窗欞裡灌進來,他從軟榻上起身,隨手抄起了床邊的繡春刀。拇指一彈刀柄,露出的一節鋒利刀刃上映出了他稍帶狠戾的眉睫。
在他坐鎮錦衣衛的這些年裡,諸事無一失手,這次也一樣,錦衣衛勢必要將那些亂臣賊子一網打盡,在所不惜!
就在此時此刻——
剛剛洗漱完的衛夕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周身散發出了隱隱寒意。傍晚的時候起了風,氣溫驟降,她搓了搓手,趕忙鑽進了暖呼呼的被窩。
但願去章王府的那一天不要是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伸出食指,在床褥上畫了一個小太陽,這才闔起眼,囁囁咕噥道:“衛夕,你一定會活下來的。”
第十六章
討伐反黨比預想中來得要快。
兩天後,王府副侍衛長傳來訊息,今晚章王在王府裡大宴賓朋,實則商討謀逆大事。來人除了朝野中的章王黨羽外,還會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尤其是後起之秀,青蓮會。
談起青蓮會,京城鮮少有人知曉,但錦衣衛作為朝廷耳目,自然是探查到了這個暗中崛起的幫派,裡頭收羅了不少奇人異士,在其幕後接濟支援的就是章王本人。
這天清早,鎮撫司衙門裡一派忙碌之象。所有參與緝拿的人士都匯聚在衙門正堂,聽著指揮使訓話。
牧容不厭其煩的囑咐著,又加派人手,盯緊同知張居淼。這老狐狸忽然告病,今日勢必會去章王府赴宴。
在他的掌控之下居然還有人敢違叛錦衣衛,這種迎風而上的人必然是個好典型,殺一儆百,好給下面的官吏長長心。
千戶們領了命,回所組織緹騎,皆是磨刀霍霍。今晚若能在指揮使面前露上一手,鐵定功勳不俗,好了加官進爵,孬點也能得不少賞錢。
待人走乾淨後,牧容這才瞥向堂下三人,眸光掠到衛夕時不易察覺的滯了滯,旋即挪開了眼光。
三位翹楚密探一排而站,皆穿整齊的青色常服,腰佩刀劍。衛夕蔫頭耷腦的站在最右側,儼然和身邊二人不在同一個畫風上。
這次行動的陣仗相當大,京城內外共出動了幾千緹騎,到夜裡會埋伏在各個角落,將京城圍個滴水不漏。必要的時候,還會隨時傳令給兵部,聯合絞殺反黨。
篡權,造反,這等宏大的場面她只在電影裡看過,衛夕心頭髮怵,單單是腦補了一下慘象,心臟就不合時宜的打起鼓來。
眼前人影一晃,她倏爾回過神來,斂了惴惴不安的思緒。
牧容氣宇軒昂的站在三人面前,眸光銳利如鷹,“結黨營私這種事模稜兩可,朝廷裡幾個交好的官們湊在一起喝酒,往大里說可以是結黨營私,往小了說這叫交友。僅僅有此罪狀,還不足以將章王一黨扳倒。”
他頓了頓,繼續道:“當今聖上實行仁政,不許咱們錦衣衛粗鬥,你們三人提前潛入王府,搜尋龍袍。屆時,錦衣衛緝拿也有據可依,聖上滅殺皇親也不會落人口舌。切記,行事要乾淨利落。”
“是,屬下遵命!”
流秦和尚貢面上皆含狠戾之氣,而衛夕卻敷衍了事的做了個拱手的動作,嘴裡發出的聲音帶著顫抖,細不可聞。
如此看來,他們肩上的任務意義重大,還得提前潛進去……
她垂下頭,悲慼的翻了個白眼。
媽蛋——今天玩得不光是貓眼三姐妹,還有敢死隊!
“白鳥,你可有話說?”
張弛而出的聲音醇厚輕柔,忽然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她本能的抬眸,卻見牧容正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