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做出這般見不得人的蠢事,當真讓他氣滯。
該死的章王,他心頭暗罵,思量再三,凝著屏風後的人佯作鎮定地說道:“昨夜本官被歹人灌了歡酒,神志不清糊塗了,你……莫要記恨本官。不過事已至此,也不能改變分毫,本官就許你個願,你大可儘管提。”
一聽這話,衛夕差點興奮的竄起來,她就等著指揮使這豪氣萬丈的話呢!
夠Man!
一切都按著劇本發展,她壓抑著心頭的狂喜,努力將聲線放的嬌柔:“大人言重了,女子初夜雖然重要,可大人提攜錦衣衛多年,屬下甚是感念,又怎會因此記恨。”
說完這番話時,她被自己噁心到了,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瞟了一眼水中的人影,她擺出一個懨懨的神情,趁熱打鐵地切入正題:“不過昨夜的事讓屬下的身體有些不適……大人,屬下能否不參加章王府的緝查?”
這話說得是嬌聲嗲氣,可以麻斷一大群男人的骨頭,用盡了她多年來的柔情萬種。
就在她以為自己百分百旗開得勝的時候——
這王八羔子又沒按規矩出牌,一下子讓她出戏了。
“不行。”牧容一改方才的輕柔,薄唇裡吐出的兩個字冷硬異常。
衛夕呆愣一瞬,反覆確認他把這個提議否了之後,嚯地從木桶裡站了起來,嗷一嗓子吼了出去:“為什麼不行?!”
須臾後,她捂著胸脯撲騰一聲坐下,激起了大片水花。顧不得害臊,一雙眼睛瞪得像葡萄,直直盯住他。
來自她視線裡的凜凜殺氣很快就被牧容察覺到了,他攢了攢眉,深不見底的眼瞳湛亮,彷彿剛才的迷惘從未出現過,“本官知道你或許身子不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有請你暫且先忍一忍,事後本官再行補償。”
說道末尾,他的心尖兒忽然變的軟糯糯的。女人初經人事,身子斷然不會無恙,不過當下他沒有別的選擇,若是臨時派其他探子去,自然是不安心。
“錦衣衛的探子多的數不過來,大人為什麼非要讓我去?”衛夕不甘心的咬牙。
忍忍?說的他媽容易!
面對她僭越的質問,牧容倒不氣惱,背過身負手而站,徐徐道:“這次緝查,你們三人的任務是去找那件龍袍。事關重大,放著翹楚密探不用,你當本官是傻子麼?”
衛夕心頭一凜,驚得張大了嘴,“……什麼龍袍?”
“緝拿要犯之前,本官自會告訴你們,不過……”牧容回過身來看她,沉聲道:“今兒真是奇怪,你似乎非常牴觸這次緝查,可是有事瞞著本官?”
“……”
這貨的疑心病又犯了。
犯得還那麼準頭。
衛夕做賊心虛的啞巴了,而他灼灼的眼光彷彿刺穿了屏風,不加掩飾的籠在她身上,將她渾身的汗毛都吸了起來。
她咬住唇瓣,垂頭暗忖,不會武功這件事說出來就會被賜死,若是去章王府緝查,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腦細胞殺了個一塌糊塗後,她徹底放棄了無謂的幻想,蔫蔫地靠在木桶上,認命了:“大人,您多慮了,我去,一定去。”
這聲音,有氣無力。
牧容聽在耳中,有些於心不忍,沉默了半晌,黑魆魆的眼仁中閃過絲什麼,淡聲道:“你大可放心,本官既然動了你,自然不會就此不管。錦衣衛有內部法紀,不及而立不可談及婚嫁,不過若你願意,本官到而立之年,可納你入房做——”
“當侍妾?”衛夕直直打斷他,哧哧地笑了:“得了吧大人,你還嫌我不夠亂?”
她這人自私的很,寧肯找個山野村夫從一而終,也不願意嫁給達官顯貴,跟一群女人鬥來鬥去,累死一片寶貴的腦細胞。這世界上的男人多得是,幹什麼非要一棵歪脖樹上吊死?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何況……
她抬起臉,凝著那挺拔的身姿,眼底蘊著些許遺憾,自顧自的說道:“我能不能活到你而立之年還是個未知數呢,少來這些假大空的東西。”
“……”
一番話聽得牧容雲山霧罩,不過她的回絕之意清晰明瞭,這倒是讓他有些訝異。
他少時從軍,如今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手染殺戮多年,本就對兒女情長看的很淡,而納她入房這事卻是真心實意的,畢竟是他該負責的——女子沒了初夜卻還得不到歸宿,這以後的日子委實悽苦。
若不做點什麼,他良心難安。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