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交椅。
自此,牧家權傾朝野,成了李源皇帝的貼己人。
光宏五年夏末,錦衣衛探子來報。章王私下結黨營私,暗中私制龍袍,意圖謀權篡位。
聞此訊息後,龍顏大怒,即刻責令大太監劉福匆匆趕往鎮撫司衙門。
“密旨到——”
牧容一身牙色飛魚服,捋了曳撒雙膝跪地,從腰間取下金牌雙手奉上。劉福從錦盒中取出另一塊金牌,走上前放在牧容的手心,恰好合二為一,其上刻著年號“光宏”。
牧容眸光清冷的掃了一眼,待劉福取走金牌後,拱手道:“臣錦衣衛指揮使牧容,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章王蓄意謀反,責令錦衣衛速速調查,切不可打草驚蛇,切不可粗鬥以降皇威,欽此。”
劉福走後,牧容又看了一眼密旨,隨後放入火盆燒掉。
君澄身穿飛魚服,濃眉大眼中攜著股狠勁,凝著那火盆中逐漸化為灰燼的密旨,忿忿的攥緊了拳頭:“指揮使,章王那個人老奸巨猾,咱們在府邸安插的眼線都被他找理由攆了出去。更有甚者……直接藉故給處死了。”
牧容攢了攢眉尖,錦衣衛旗下的探子受過嚴格的訓練,一般不會輕易暴露自己。這麼說來,是內部出了暗鬼。
清亮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淡淡道:“既然府裡插不了眼線,那就讓他們都撤出來。吩咐下去,讓三大密探去章王府附近喬裝蹲守,本官倒是要看看,這老狐狸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是!”
君澄領命,出了衙門後看了一眼黑雲壓城的天空。
錦衣衛三大密探武藝高強又各有所長,但凡出動必是任務艱鉅,亦或是不宜聲張之舉。然而這三人究竟長何模樣,鮮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名諱並沒有登記在冊,是個極為隱秘的存在。
如今指揮使肯出動三大密探,可見這章王著實不好對付。君澄沉重的嘆了口氣,翻身上馬,趕往京城西的秘密府邸傳令。
沿途街巷熱鬧非凡,人流攢動,整個華朝儼然一副歌舞昇平之象。然而,私下翻湧的血雨腥風只有他們錦衣衛才知道。
第一章 (修)
當衛夕發覺自己身處破廟,穿著一件復古的荼白色直裾錦袍時,確認自己是魂穿了。
不久之前,她正在北京城郊參與一場搶救性發掘,接連幾天都沒閤眼。當墓室門被成功開啟後,她卻激動地突發心梗,一頭栽倒在墓室門口。
是的,狗血與她同在二十六年。
就在她欲哭無淚時,破廟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灰塵從門欞子裡彈起來,在陽光下嫋嫋地打著旋兒。幾個乞丐模樣的男男女女蓬頭垢面走進來,夾帶著一股酸腥之氣撲面而來。
衛夕倏爾回過神來,胃裡開始翻騰,向後挪了挪步子。
為首的老乞丐鬚髮花白,瞎了一隻眼,看到了她後,甕聲甕氣的說:“誒,你竟然沒死?真是菩薩保佑了。”
真是謝謝菩薩讓她穿越了,衛夕心塞的要命,語氣無力的搪塞道:“呵呵,我命大。”
老乞丐被眾人簇擁著坐在了麥稈堆上,拿著破碗呷了口水,抬起一隻混沌的眼睛看向她,“煙毒一吸,必死無疑。沒想到你一介郎中還有如此深厚的內功,沒被煙毒迫害,我今日真是開眼了。”
煙毒?衛夕一頭霧水,剛想張口追問,餘光忽然瞥到一個物件。她垂頭睇望,只見牆角邊放著一個黃梨木製成的箱子,上插一杆白色三角旗,寫著隸書字樣的“藥”。
這具新身體是個郎中麼。
在她愣神的須臾,老乞丐依然在喋喋不休:“小姑娘,我不知你為何要女扮男裝,也不知你這是得罪了哪路江湖人士。如今活下來了,那我奉勸你一句,趕緊金盆洗手吧。”
衛夕頭腦發懵,有些聽不下去了,扯開嘴角對老乞丐勉強地笑笑,舉步離開了破廟。
外面的景色美得真是讓人醉了——
一眼望去沒有半點鋼筋水泥的遮擋,簡直是一夜回到了前。遠處是個湖泊,一條泥路坑坑窪窪的,兩側的野草得有一人多高。
徹徹底底的原生態,生產力急速倒退。
她踱到湖邊,清湛的湖水如若明鏡,清晰地映出了一張略帶稚嫩的美人臉。一雙小鹿眼甚是清明,豐澤的唇泛著健康的肉紅色,下頜處有一道細微的傷疤。
衛夕皮笑肉不笑,自顧自的嘲諷道:“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果真不是我。”
僥倖心理被徹底打碎了,她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