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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要想死死抱住人家的大腿,清高肯定是要回避的。她從袖裡絞了絞手指,猜思著要不要去試探一下,若果真是因為這,她好給他道個歉,免得他心頭隔閡斷了她的活路。

可她又覺不妥,在這個年代張嘴問人家“你怎麼不上我了”,做派也太過孟浪了,說不準還會把對方嚇跑。而且她今早犯了個低階錯誤,正杵在門口罰站、罰吹冷風,還是不要在發怒的老虎頭上拔毛了。

在她出神的這會子,牧容察覺到了身側的審視目光,側頭看過去時,他略略窒了一下。她正毫不避諱的打量他,一雙小鹿眼煙波迷濛,一霎就懾住了他的心神。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看什麼呢?”

眼瞧著對方發現自己了,衛夕倏爾回過神來,尷尬地摸摸熱乎乎的耳垂,搪塞道:“沒什麼,大人長的真英俊……”

她被自己的話麻出一層雞皮疙瘩,面上卻笑得真誠。那露骨的話還是甭問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興許她錯了,他並非是個欲…望強烈的人。那倒也好,不用她整日擔驚受怕會不會意外懷孕了。

得到這番誇獎,牧容揚唇一笑,眯起的眼角卻流瀉出一股森森寒意,“少跟本官來這套,你要是還敢把湯藥倒進花盆裡,本官就讓你在這寒天裡跪上三天三夜,直到你腦袋清亮了才能起。”

衛夕斂了笑,自知理虧地應了個是,老實的閉上嘴杵在原地。

最近她身體大好,便偷偷將湯藥倒進寢房的青榆盆栽裡,再將空碗交還給青翠。這也不能怪她浪費,古代的中藥湯子那叫一個貨真價實,太濃太烈,搞得她味蕾都要死掉了。

這番下策屢試不爽,誰知今早卻被半路殺出來的牧容抓了個正著。

他推開門的時候,她正蹲在盆栽前,倒的個不亦樂乎。下一瞬,她便聽見了牧容的厲吼:“你在幹什麼!”

再後來,伺候她的幾個婢女被牧容痛罵一頓,抖如篩糠的熬藥去了,而她被牧容揪到了府門口,吹吹冷風,順便蒸乾腦仁裡進的水。

原本牧容並不打算責罰她,可她委實氣人。床笫之歡一旦沾染,便是食髓知味,他卻整日憋著不去碰她,就怕她的內傷痊癒緩慢,誰知這丫頭竟然一直沒有按時服藥!

思及此,牧容忿忿剜她一眼,扭過臉去平復了一下情緒,“你身在錦衣衛多年,應該知道這個理兒。內傷是否痊癒不可用表象判斷,若你現在大大咧咧,日後倒是有你苦頭吃,到時候別怪本官沒提醒你。”

他說話緩著聲,聽起來不急不躁的。衛夕不由鬆了口氣,方才他在寢房大發雷霆,這會子總算安穩下來了。她真怕牧容會遷怒於婢女,到頭來顯得她裡外不是人了。

她窺了眼對方的臉色,低垂下頭,例行公事地說道:“是,屬下謹遵教誨。”

牧容嗯了聲,便沒再搭話,眼神卻往一邊斜了斜。站了約莫有兩刻鐘的功夫了,不知她那狐毛披風擋不擋寒。

藥還沒送出來,該繼續罰下去嗎?他攢起眉心,心裡頃而變得惘惘的。若是繼續罰,又擔心她受風寒;若是就這麼算了,真怕她不長記性。

反覆膠著後,他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剛想讓她去轎子裡坐會兒,青翠卻提著木匣小跑出來了。

“大人久等了,藥好了!”跑的太急,她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

可算來了,牧容眉舒目展的吁了口氣,衝衛夕揚揚下巴,“趕緊喝了吧,時辰不早了,衙門裡還有許多事要處理。”

早晨這出戏讓兩人遲了點兒,衛夕略帶歉意的勾了勾唇,從青翠手裡接過藥碗,擰眉喝了進去。

這碗比往常還要苦三分,第一口就差點讓她掉眼淚。咽毒藥似得喝光後,她抬眼睨了睨青翠,一張精緻的小臉扭成了苦瓜。

“走吧。”牧容早已立在轎前,淡淡催促一句,這才躬身上轎。昨日會審不太順利,碰到一個死扛的主,今兒還得仔細敲敲他。

青翠目送那隊氣勢不凡的人消失在巷子盡頭,這才踅身回府。方才衛夕那幽怨的小眼神讓她一頭霧水,蘊著萬千哀涼似得。她悶頭想了一會,心裡登時靈光一閃,半掩朱唇驚訝道:“糟了,方才忘記加糖了。”

姑娘向來怕苦……

青翠對不住你!。

去鎮撫司衙門,要路過京城頗為繁華的銅雀大街。衛夕飛魚服加身,四平八穩的走在轎子一側,水脈脈的眼眸四下環顧著。

大華沒有重農抑商的政策,早起營生的小商小販填街塞巷,路邊攤上擠滿了用早膳的百姓,細細一嗅,連空氣似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