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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城設宴,牧容在宮內留守,酉時才會回府接她。穿越以來的第一個春節,衛夕總是好奇的,當下便雀躍的點頭,攜著青翠還有兩個毛丫頭出了府。

四人坐在馬車上,撩著簾子朝外望。京城到處張燈結綵,四處不時傳來轟隆的鞭炮聲。即便是過年,據青翠說,許多商家也是夜不閉戶,擺出小玩意在外頭兜售。

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她們下了車,在附近轉悠起來。

青翠她們許久沒有出府了,嘰嘰喳喳的在街巷上竄來竄去,她們選中的東西,衛夕全都豪爽的替她們買了單。

這麼一逛就到了下午頭,回府時她站在馬車外室,還未來的及下車,便看到了蟒袍加身的牧容從稍遠處的轎子上下來。

覷見這邊的光景,牧容抖了抖袍角,閒庭信步似得走了過來,停在據馬車幾步遠的位置。

他仰頭凝著她,眸中光影甚是輕柔,淺笑著揶揄道:“還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呢,平日裡傻里傻氣的姑娘也能變成名門貴女,神了。”

青翠三人立在馬車旁,抬袖掩唇哧哧一笑。

今日血拼,收穫頗豐,還看了民間雜耍。衛夕早就玩瘋了,心境忽然大好,一呶嘴半真半假的反擊道:“大人所言太偏頗了,清水還能出芙蓉呢,我那不叫傻里傻氣,那叫真性情!”

牧容未在搭話,兩人的眼光曖昧的碰撞一番,齊齊笑了笑。

許是受到新春的喜氣感染,兩人的氣氛難得這麼融洽。衛夕清清嗓子,很大氣的衝他伸出了手。

毫無徵兆的邀約動作讓牧容略微一愕,懵懵的杵在原地,一時半會竟不知該怎麼辦好了。

“大人,愣什麼呢?”她揚眉戲謔道:“你短胳膊短腿的,讓如此貼心的屬下拉你上來吧。”

言罷,她粲然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來。

有那麼一瞬,牧容以為自己置身夢境。她笑的無邪純粹,卸下了對他所有的防備似得,化成一片絨絨羽毛,撩的他心水微漾。

他呆呆看了半晌,這才握住了她溫熱的手,暗繡飛魚紋的皂靴輕盈一點,毫不費力的上了馬車。在青翠她們看不見的角度,他側臉親了親衛夕的鬢角,微勾的唇角銜著恬然的笑意,“多謝。”

待他掀起篷簾兒進了後室,衛夕這才反過乏來,摸了摸鬢角,又拍了拍暈紅的臉頰,忿忿地剜了一眼後室——

當眾調戲良家婦女,指揮使大人,你的臉皮呢!。

左丞相府和指揮使府調了個東西腳,說來也不算太遠,馬車徐徐的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府前早有小廝守候多時,衛夕隨在牧容身後進了府,幽黑的眼眸登時被滿院裡的紅燈籠映亮了。

牧氏夫婦早已在檀木圓桌前就坐了,劉夫人裹著一身雍容的麻香色長襖,鬢上插著聖上賞賜的金釵,不時透過敞開一絲縫兒的窗欞朝外望,神情有些急切。而牧慶海則是官袍加身,正襟危坐,絲毫沒有翹首以盼的意味。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偏廳,牧容眉眼含笑,率先施禮道:“見過父親,見過二孃,宮裡事務繁忙,兒子來遲了。”

衛夕隨在他後頭,雙膝叩地行了個大禮,“屬下衛夕,見過左丞相大人,見過夫人。”

未及老爺發話,劉夫人便笑吟吟的說道:“快起來,地上涼別冰著。”

衛夕乖巧的噯了聲,起身後,卻發現牧慶海正頗為嚴肅的打量著她。

這還是是她第一次見到牧容的父親,當朝左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面相上看,他是個鬚髮花白的親和老頭,但眼神卻是個厲鑠的,跟牧容一個架勢。虎父無犬子,斷然是空穴來風。

一直被他老人家盯著,衛夕的臉都快笑僵了。

牧容斜眼睨到她的侷促,遂又別有深意的看向牧慶海,清清嗓子道:“父親……”

察覺到了兒子的警告目光,牧慶海不由嘆了口氣。

這姑娘的確是個可人兒,但卻是個沒有身家的。劉夫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轉達給他後,他原本是不太贊同的。可聯想到他這小兒是個倔脾氣,再加上劉夫人掖淚哭訴他老古板,他也只得遂他們娘倆去了。

婚姻大事雖是依照父母之言,但兩情相悅才不會落得一個貌合神離的下場,這點他最有體會。

思及此,他眉慈目善的衝衛夕招了招手:“衛姑娘,趕緊坐過來吧。時辰不早了,咱們早些吃。”

兩人落座後,菜品很快就布好了。小廝燃起了鞭炮,這辭舊迎新的一頓年夜飯算是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