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他在乎她?
是因為他在她身上捕捉著貫薇的影子?他不確定,有些迷亂。
“因為你真的有大媽的特質。”她哼了聲。
“是嗎?”他隨口應著,下床晃到她對面的小吧檯裡,替自己拿了罐冰啤。
“喂!去穿件衣服行不行?”
他涼涼回頭,倚在吧檯邊,優雅地喝著可以鬆懈情緒的啤酒,毫不介意在她面前展露精實迷人的體魄。
“你會不好意思?”低啞的笑聲從他喉頭輕輕逸出。
“誰會不好意思?”她沒好氣地道,努力地維持冷漠。
“那你臉紅個什麼鬼?”
“我喝溫開水,這叫做熱!”喔……可惡,她的冰山快要融化了,這個壞男人。
“喔,既然不是不好意思的話,我幹麼特地穿衣服?”他端著啤酒晃到她旁邊的位子坐下,長腿往茶几一擱。“這裡是我訂的套房,我愛怎麼穿就怎麼穿,就算不穿衣服,也沒人能說什麼。”
“是是是,你大爺嘛。”她能有什麼意見?
無力地閉眼窩在沙發椅背,卻發現有道灼熱的視線不斷地追逐著她,干擾著她,讓她無法自在地閉目養神。
“又怎麼了?”
“這口氣真像。”他喃著。
這是怎麼了?明明以前覺得相似的只有臉,為何這會兒卻覺得連說話的調調都像?那蹙眉神態、那有些不耐又帶著撒嬌意味的口吻……是他渴望她是貫薇,所以把她們給重疊了?
如果是這樣,那肯定是他的病又嚴重了。
想著,他勾唇笑得自嘲又令人心疼。
喬欣編入目錄瞧著他,被他唇角那抹笑意給扎痛了心,卻不允許自己越矩。
“我要去洗澡了,你慢慢喝吧,頹廢大爺。”她著讓自己的聲調更冷,讓自己的眼神更酷,而後踏進浴室,察覺身後那道溫熱的軀體又貼了過來,她不禁垂首低吟著。
“清晨沐浴,可以讓腦袋快點清醒,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梅友廉說得理所當然,不再去思考那些煩人的問題。
“我要自己洗。”
“浴室又不是你的。”他可是握有絕對使用權的人。
“那你先洗!”她退一步海闊天空可不可以?
“那多無趣。”他硬是把她拉進裡頭,很理所當然地在她面前赤條條地洗澡。
而喬欣呢?
面壁思過中。
天很亮,浴室的採光非常好,就算不開燈,她也能看清楚他身上的毛細孔,要她陪浴,她沒那個勇氣。
“真怪,明明就在床上滾過好幾回,不過是要你一道洗澡,你害什麼羞?”梅友廉戲謔的笑聲在浴室裡迴盪著。
不得不承認,他的笑聲真的很迷人。
“那是沒開燈好不好!”氣死!
“天,原來你這麼純情。”他真的好意外,因為她看起來是恁地熱情……可編當她這麼說時,那害羞的語氣又如此貼合著。
他又覺矛盾了,已經搞不清楚是他腦袋又開始不正常,還是她有又重個性。
“JJ先生,你會不會覺得你管太多了?”她依舊背對著他,冷著嗓音。“明明說好互不侵犯,但我覺得你已經踏過這條界線了。”
梅友廉垂眼,關掉蓮蓬頭,裡頭突地靜到呼吸都有迴音。
幹麼?現在是怎樣?他做什麼不說話?真被她給激怒了?
偷偷回眼覷他,見他背貼著牆,狀似沉思,那肌理分明的線條,看得出他相當有力,尤其當他繃緊身軀時……
想什麼?在想什麼啊!慾求不滿嗎?她有那麼飢渴嗎?真忍不住自我厭惡!
“我在想,我們換個方式繼續交往,你意下如何?”那低啞而極具煽動力的嗓音在小小浴室內爆開。
“嘎?”她陷入自我沉思,沒聽清楚。
“換個交往方式吧。”
不管他的情緒出口如何,總之現在的他,不想跟她保持那麼陌生的距離,說陌生,有點可笑,畢竟已是如此熟悉彼此的身體,但是實際上,他對她一無所知,就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他想要再貼近一點,以不侵犯貫薇的地位為原則。
喬欣愣了下,緩垂下眼,心口卜通卜通跳著。“男女交往?”
“對。”那也算是交往的一種方法。
“男女朋友?”她深吸口氣,要自己別慌,見招拆招。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