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年老力衰,情願告老休致。聖上憐念元老,仍賞食全俸,準其養老。即將包公加封為首相。
包公又奏明,公孫策與四勇士累有參贊功績。仁宗於是封公孫策為主簿,四勇士俱賞六品校尉,仍在開封府供職。又奉太后懿旨,封陳林為都堂,範宗華為承信郎。將破窯改為廟宇,欽賜白銀千兩,香火地十頃,就叫範宗華為廟官,春秋兩祭,永垂不朽。若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020回 受魘魔忠良遭大難 殺妖道豪傑立奇功
且說包公自升為首相,每日勤勞王事,不畏權奸,秉正條陳,聖上無有不允。就是滿朝文武,誰不欽仰。縱然素有仇隙之人,到了此時,也奈何他不得。
一日,包公朝罷,來到開封,進了書房,親自寫了一封書信,叫包興備厚禮一分,外帶銀三百兩,選了個能幹差役,前往常州府武進縣遇傑村聘請南俠展熊飛;又寫了家信,一併前去。剛然去後,只見值班頭目向上跪倒:“啟上相爺,外面有男女二人,口稱冤枉,前來伸訴。”包公吩咐:“點鼓升堂。”
立刻帶至堂上。包公見男女二人,皆有五旬年紀。先叫將婆子帶上來。婆子上前跪倒,訴說道:“婆子楊氏,丈夫姓黃,久已去世。有兩個女兒,長名金香,次名玉香。我這小女兒,原許與趙國盛之子為妻,昨日他家娶去。婆子因女兒出嫁,未免傷心。及至去了之後,誰知我的大女兒卻不見了。婆子又忙到各處尋找,再也沒有,急得婆子要死。老爺想,婆子一生就仗著女兒。我寡婦失業的,原打算將來兩個女婿,有半子之分,可以照看寡婦。如今把個大女兒丟了,竟自不知去向。婆子又是急,又是傷心。正在啼哭之時,不想我們親家趙國盛找了我來,合我不依,說我把女兒抵換了。彼此分爭不清,故此前來求老爺替我們判斷判斷,找找我的女兒才好。”包公聽罷,問道:“你家可有常來往的親眷沒有?楊氏道:”慢說親眷,就是街坊鄰舍,無事也是不常往來的。婆子孤苦得很呢。“說至此就哭起來了。
包公吩咐,把婆子帶下去,將趙國盛帶上來。趙國盛上前跪倒,訴道:“小人趙國盛,原與楊氏是親家。他有兩個女兒,大的醜陋,小的俊俏。小人與兒子定的是他小女兒,娶來一看,卻是他大女兒。因此急急趕到他家與他分爭,為何抵換?不料楊氏他倒不依,說小人把他兩個女兒都娶去了,欺負他孀居寡婦了。因此到老爺臺前,求老爺剖斷剖斷。”包公問道:“趙國盛,你可認明是他大女兒麼?”趙國盛道:“怎麼認得不明呢?當初有我們親家在日,未作親時,他兩個女兒小人俱是見過的。大的極醜,小的甚俊。因小人愛他小女,才與小人兒子定了親事。那個醜的,小人斷不要的。”包公聽罷,點了點頭,便叫:“你二人且自回去聽候傳訊。”
老爺退堂,來至書房,將此事揣度。包興倒過茶來,恭恭敬敬送至包公面前。只見包公坐在椅上,身體亂晃,兩眼發直,也不言語,也不接茶。包興見此光景,連忙放下茶杯,悄悄問道:“老爺怎麼了?”包公忽然將身子一挺,說道:“好血腥氣嚇!”往後便倒,昏迷不醒。包興急急扶著,口中亂叫:“老爺,老爺!”外面李才等一齊進來,彼此攙扶,抬至床榻之上。
一時傳到裡面,李氏誥命聞聽,嚇得驚疑不止,連忙趕至書房看視。李才等急迴避。只見包公躺在床上,雙眉緊皺,二目難睜,四肢全然不動,一語也不發。夫人看畢,不知是何緣故。
正在納悶,包興在窗外道:“啟上夫人,公孫主簿前來與老爺診脈。”夫人聞聽,只得帶領丫環迴避。包興同著公孫先生來至書房榻前,公孫策細細搜求病源。診了左脈,連說:“無妨。”又診右脈,便道:“怪事。”包興在旁問道:“先生看相爺是何病症?”公孫策道:“據我看來,相爺六脈平和,並無病症。”又摸了摸頭上並心上,再聽氣息亦順,彷彿睡著的一般。包興將方才的形景述說一遍。公孫策聞聽,更覺納悶,並斷不出病從何處起的,只得先叫包興進內安慰夫人一番,並稟明,須要啟奏。自己便寫了告病摺子,來日五鼓上朝呈遞。
天子聞奏,欽派御醫到開封府診脈,也斷不出是何病症。
一時,太后也知道了,又派老伴伴陳林前來看視。此時開封府內外上下人等,也有求神問卜的,也有說偏方的。無奈包公昏迷不醒,人事不知,飲食不進,止於酣睡而已。幸虧公孫先生頗曉醫理,不時在書房診脈照料。至於包興、李才,更不消說了,晝夜環繞,不離左右。就是李氏誥命,一日也是要到書房幾次。惟有外面公孫策與四勇士,個個急得擦拳摩掌,短嘆長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