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每天去鸚鵡群居的地方餵它們,喂著喂著,它們就會親近你,還會追著你飛。”
他伸手想摸她的羽毛,手抬了一半,又放下了,“喂熟了也不是我的鸚鵡。”
寧瑟低下頭,一雙鳳凰爪向後刨了刨,“但是你把鸚鵡關在鳥籠子裡,它們也不是你的鸚鵡啊。”
清岑沒有接話,卻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他伸手搭上毛巾,修長的手指碰到了她的翅膀,她愣了一瞬,發現他正在用毛巾擦她羽毛上的水滴。
寧瑟簡直受寵若驚。
她甚至不敢抖水,生怕有一滴濺到他身上。
“鸚鵡會說話,羽毛也生得漂亮。”寧瑟低頭看著長椅上的軟緞,看得十分仔細,彷彿在研究緞子上的紋理。
她並未看他,心裡仍有幾分忐忑,於是將一席話說的結結巴巴:“但是我也會說話,鳳凰的羽毛其實也不差……”
鳳凰的羽毛當然不差,作為百鳥之王,他們的羽毛當屬最好看。
清岑的手卻停了下來。
寧瑟從毛巾裡掙脫,一下跳到了他的腿上,正色道:“你要是想養鳳凰,一定和我說一聲。”
“不用說了。”清岑道:“我會去鳳凰群居的地方餵你們。”
寧瑟沒想到他學的這麼快,附和道:“別忘了帶梧桐木的樹枝,我們沒事的時候也喜歡叼著。”
她說完這句話,就在他腿上十分安靜地臥著,等待晾乾羽毛。
又聽到清岑的問話:“你今日帶了多餘的衣服麼?”
寧瑟“啊”了一聲,反問:“帶多餘的衣服做什麼?”
話音才落,她自己明白了過來。
今日所穿的衣裙和鞋子,都攤放在水池邊,浸水以後又弄得很皺,想來已經不能穿了。
寧瑟思考了一陣,答話道:“等羽毛晾乾以後,我會飛回去。”
明月掛上樹梢時,寧瑟穿著寬大的衣袍踏出了院門,這衣服很不合身,在地上拖了一截。
以鳳凰的樣子飛回去,確實有些太過高調。
清岑彷彿看出了她的糾結,很好心地給了她一件外衣,她穿著他的衣服光明正大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手腕上套著她今日失而復得的手鐲。
次日清早,晴空萬里無雲。
日光尚且熹微,寧瑟坐在院子裡磨劍,腳邊蹲著兩隻滾圓的山雀。
寧瑟磨劍的時候,兩隻山雀偶爾會叫一聲,或者蹭一蹭她的腳,以求吸引寧瑟的注意。
磨劍需要全神貫注,稍不留意便會切到手,所以每當山雀叫出聲,寧瑟就一臉冷漠地看著它們,然後道:“不要吵。”
紀遊一路狂奔而來時,發出的吵鬧聲卻是山雀的數十倍。
他推開院門進來後,眼中就浮出了水光。
“師姐!”他停步站在她身側,見她低頭不語,只一個勁地磨劍,心中又咯噔一下,話便堵在了喉嚨眼。
他攏著袖子坐在一旁,斟酌了半晌,才開口道:“師姐,他們都說、都說……”
寧瑟抬頭,看著他問:“說了什麼?”
一旁兩隻山雀原地蹦了蹦,發出極其清脆的啼叫聲。
淺青色的樹影拂落,矇住紀遊的半張臉,他低頭垂目,搓著衣袖道:“說你把清岑師兄睡了。”
劍鋒偏移了半寸,在寧瑟的手指上割了一條微淺的血痕。
“這當然不是真的。”寧瑟鎮定道,而後又忍不住問:“誰說的?”
“大家都這麼說。”紀遊道:“昨晚有好幾個人,看見你穿了他的衣服……”
寧瑟頓了一下,又問:“他們還說了什麼?”
紀遊頭更低了一些,“他們說……”,聲音更小了一點:“雪蓮花插在了牛糞上。”
寧瑟的手握上劍柄,說了一句非常讓紀遊吃驚的話。
她說:“把清岑比作雪蓮花麼?也是,他確實長得好看,性子也冷,高不可攀,又招人喜歡。”
紀遊坐在另一側,目光變得有些複雜,“師姐,他們說你是牛糞,你不生氣麼?”
“生什麼氣呢。”寧瑟將地上兩隻山雀撈起來,捧在手心摸了一把,繼續同他說:“只是我的長處……他們不知道啊。”
☆、第9章 澤秦
謠言就像一陣風,靜默無聲地刮遍崑崙之巔。
寧瑟毫不避嫌,仍然每天和清岑碰面,他常常在武學法道上點撥她,雖然話說得不多,但幾乎有問必答,顯得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