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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化,而且它的受眾群體比高雅文化大得多,公園是面向大眾的,陽春白雪必不可少,但下里巴人也是不可或缺的。這個景點的造意,就我個人來看,是俗中見雅,和‘聖賢愁’一樣能收到在愉悅中接受、雅俗共賞的效果。”

“‘嬌嬌女,誰不愛’以下那一句改不改一下呢?”何偉力繼續問道。

“沒必要改,存在的就是合理的,無論改成怎樣高雅的詞兒,都不能達到原先的效果。”邱裼鐵捋了捋稀疏的白髮。

過橋以後,青石板鋪成的大路兩旁並排著兩列石凳,是個供遊人休息好地方。邱裼鐵說:“這個安排得好,一般遊人從山門進來以後,到這個地方就會覺得有點兒累,需要坐下來小憩,喝口水,人多可以擺哈兒龍門陣,沖沖殼子,歇一哈兒又繼續往前走。”

何偉力說:“要得,王總,大家歇一哈兒,內急的先進進廁所,不去的就讓邱館長給衝個殼子。”

何偉力和另外兩三個人去廁所了。邱裼鐵說:“何市長將我的軍,我無法推卻,下級服從上級嘛!我來衝個認錯別字打官司的殼子。”

邱裼鐵捋了捋他那稀疏的白髮,慢條斯理地講起來。

他說,從前有兩個書生,一個左眼失明,另一個右眼失明。兩人很要好,閒著沒事就到處閒逛。一天,二人來到文廟前,看到文廟裡煙霧繚繞,燈火通明,進進出出的香客絡繹不絕。文廟的正殿大門上懸著一塊大匾,上書斗大兩個金黃色正楷字——文廟,廟是廟的繁寫體。左眼失明的那個書生高聲叫道:“啊!好一個‘文朝’啊!”

右眼失明的書生一聽,馬上吼起來:“啥子啊?啥子啊?文朝?這明明是‘又廟’得嘛,你簡直是個白字先生。”

左眼失明的書生又氣又急:“哎呀,你簡直是——明明是‘文朝’,你偏偏讀成‘又廟’,還說我讀錯了,不叫話!”

“啥子不叫話,你不叫話嗎我不叫話,‘又’字和‘文’字都分不清,你太——”。

二人爭得不可開交。正在這時候,對面過來了一個和尚。二人不分青紅皂白,拉住和尚就說:“我不和你爭了,請和尚師傅來判斷,究竟是‘文朝’嗎還是‘又廟’?”

哪知和尚根本就不想給他們當裁判,他急爪爪地說:“我哪管得著你是‘文朝’還是‘又廟’?我忙得很,我要去趕‘齊’!”和尚也念錯了,本來是要去趕齋,他把“斎”字讀成了“齊”。

和尚說完就要走,兩個書生抓住他不讓走,結果三個人打作一團,最後沒有辦法,只好扭到縣衙門,請求縣大老爺明斷。

縣大老爺姓花。花縣令驚堂木一拍,“啪啪”兩聲,衙役分列兩旁,幾聲“威武——”過後,開始斷案。

花縣令厲聲叫道:“堂下何人,膽敢驚動本官,有什麼冤屈,從實報來,本官清正嚴明,一定給爾等一個明斷。”

倆書生分別把“文朝”和“又廟”稟報花縣令,請求花大老爺仲裁,究竟是“文朝”嗎還是“又廟”。

花縣令抓耳搔腮,忽然厲聲問道:“那你這和尚又是為何捲進來的?”

和尚大喊冤枉,說這兩個人我根本不認識,我本是要去趕“齊”的,哪曉得“文朝又廟”,稀裡糊塗就被扭到衙門來了,請大老爺給我做主,我的“齊”趕掉了,要他二人賠我一頓飯錢。

花縣令被告的稀裡糊塗,弄不清是“文朝”還是“又廟”,也不曉得和尚是趕“齊”還是趕“齋”,有一陣抓耳搔腮之後,把驚堂木一拍,“啪啪”兩聲,兩旁的衙役幾聲“威武——肅靜——”,花大老爺高聲喝道:“聽我宣判:我可是有文化的人哈,我用一首詩來判你們這個案子,你們聽到哈——”

花大老爺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然後尖聲判道:

“‘文朝’‘又廟’兩相疑,

和尚師傅去趕‘齊’。

我又不是‘吼天子’,

你們各人去問蘇東‘皮’。——散堂!”

邱裼鐵說:“花大老爺把孔夫子讀成了‘吼天子’,把蘇東坡念成了‘蘇東皮’。”

邱裼鐵的殼子衝完了,在場的人一陣哈哈大笑。

李先知說:“邱館長衝這個殼子應該算是雅俗文化,說它俗就俗,說它雅也雅,俗中有雅,雅中帶俗,是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東西,講起出來能夠給聽眾以愉悅,同時在一片笑聲中讓人受到教育和啟迪,我覺得這是個好東西。前幾年我有兩個學生問我,能不能把這一類的雅俗共賞的段子整理出來,或者當成一個課題來完成,我覺得這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