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廣場上還有好幾個紀念品售貨亭,廣場上無數打扮入時的婦女和一些老太婆,手提籃子,不停地向遊客兜售彩箋和紀念品,這些彩箋或紀念品無論是花色和質量,都跟門面和售貨亭裡的差不多,只是門面內的價格要高一點兒。這讓艾蕾她們看得眼花繚亂,不知道究竟在哪裡買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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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小篙能撐大船
最後還是任潔拿了注意,她說:“門面裡的貴,籃子裡的不可靠,乾脆去售貨亭買要不要得?”
艾蕾和朱一民都說這個主意好,就去售貨亭。
在距公園大門不遠的紀念品售貨廳裡,薛濤箋擺滿了正中的貨架。其中有一箋上寫著:薛濤,唐代女詩人。善制詩箋。蜀中產紙甚佳,制以為箋,早有盛名,杜甫已有“蜀箋染翰光”詩句,這句詩是為高適而言,高適時在蜀西為官。浣花溪自來就是產箋之地,屢見於歷史記載,唐末韋莊有《乞彩箋歌》也說:“浣花溪上如花客,綠閣深藏人不識。留得溪頭瑟瑟波,潑成紙上猩猩色。”就是指薛濤在浣花溪制箋。明何宇度《益部談資》說“蜀箋古已有名,至唐而後盛,至薛濤而後精。”明哲學詮《蜀中名勝記》及萬曆刻本“薛濤小傳”都說薛濤僑居百花潭,東制深紅小彩箋。據《唐音要生》載:詩箋始薛濤,濤好制小詩,惜紙長剩,命匠狹小之,時謂便,因行用。其箋染演作十色,故詩家有十樣變箋之語。
看完這箋上的說明,艾蕾說:“這箋確實好看。朱總,你準備買幾扎給夫人或好朋友帶回去嗎?”
“不僅僅是好看,而且確實有讀頭。我想現在這花花世界,一幀小箋的確算不了啥,但在薛濤那個時代,就是件了不起的事了。我夫人是學工科的,不愛好這些,可我自己還是要買一些回去的。”朱一民笑了笑,“我從書上看到,在浣花溪,澆花人造十色彩箋,也是為了好看,薛濤覺得過於寬大,她另模新樣,用小幅松花紙,在箋上題詩,這就不僅僅是好看了,而且成了表達思想,交流感情的美麗漂亮的工具了。這種花箋古已有名,到了唐代開始盛行,薛濤去花箋之精華製成詩箋,使之更為精巧。”朱一民意猶未盡。
“薛濤設計的箋紙,是一種便於寫詩,長寬適度的箋。此箋原用作寫詩作為詩箋,後來逐漸用作寫信,甚至官方國札也用此箋,流傳至今。”艾蕾作了補充。
“可當時在科技還不是很發達的條件下,她是用什麼方法制成這色彩鮮豔、精巧美觀的詩箋呢?”任潔問。
朱一民解釋說:“鑑於當時的技術條件,她們用毛筆或毛刷把小紙塗上紅色的雞冠花、荷花及不知名的紅花,將花瓣搗成泥再加清水,經反覆實驗,從紅花中得到染料,並加進一些芙蓉花汁和帶有膠質的、獼猴桃藤蔓熬成的水調勻,塗在紙上,不厭其煩,一遍一遍地反覆塗抹,使顏色分佈均勻。再以書夾溼紙,用吸水麻紙附貼色紙,再一張一張疊壓成摞,壓平陰乾。由此解決了外觀不勻和一次製作多張色紙的問題。”
“我在師範學院文學系唸書時,我的老師文教授給我們講,薛濤用自己設計的塗刷法,做出了小彩箋。為了變花樣,還將小花瓣灑在小箋上,製成了紅色的彩箋。薛濤使用的塗刷加工製作色紙的方法,與傳統的浸漬方法相比,有省料、加工方便、生產成本低之特點,類似現代的塗布加工工藝。”艾蕾像是在親自制作彩箋一樣。
“再說薛濤制箋很講究色彩搭配,她的彩箋有十種顏色即深紅、粉紅、杏紅、明黃、深青、淺青、深綠、淺綠、銅綠、殘雲。但是她特別喜歡紅色,一般認為紅是快樂的顏色,它使人喜悅興奮,紅色也象徵了薛濤對正常生活的渴望。另一方面,當時長期流行黃色,也很有可能是薛濤有意打破那種沉悶枯燥的色調。”朱一民撫了撫他那厚厚的近視眼鏡說。
“可是,像薛濤這樣漂亮的才女,長袖善舞,才情超人,雖然青史留名,但卻淪為歌妓,一生未嫁,終生寂寞,實在可嘆可悲和可憐啦!”任潔不無哀傷地說。
看著任潔哀傷的表情,艾蕾好像受了感染,半天沒有作聲。過了好一會兒,她問朱一民:“朱總,你的看法呢?”
“這話就很難說了,薛濤以後,騷人墨客見仁見智,我想薛濤這樣的女子,還是做詩妓或歌妓的好;如果不去做妓的話,還真沒有更好的職業適合她。因為她太出眾了,出眾到三個絕字:色絕、才絕、情絕,尋常男子配不上她絕色的姿容和才情,也很難有那個心胸去包容她做個才女;若做個深閨貴婦,或者做個小家碧玉,前者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