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你卻聽說過我!”
花滿樓點了點頭,微笑道:“除了賈樂山外,還有誰的身上會有這種極為濃厚的海腥味兒,除了賈樂山外,還有誰能用這種身佩古劍,勁氣內斂的武林高手做隨從?”
賈樂山是誰花滿樓當然聽說過。因為賈樂山同樣也是江南著名的豪富,是當地著名的善土,只有極少數幾個人才知道,他昔年本是個橫行四海的大海盜。連東洋的倭寇都有一半直接受他統轄。
倭寇一向殘暴兇狠,悍不畏死,而且生性反覆無常,賈樂山卻能把他們製得服服帖帖,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多麼厲害的人了,花家是江南首富,雖未與他打過交道,但同樣也避免不了的有過摩擦。
賈樂山大笑。他的笑也同樣陰森可怕,而且還帶著種尖刻的譏誚:“好!不愧是花滿樓!從今天開始,誰若是敢告訴我瞎子好對付,我一定會砍了他的舌頭!”
花滿樓面上帶著微笑,道:“不敢,只不過是心有所感,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而已!”
賈樂山笑聲停頓,盯著他,過了很久,才緩緩道:“你知道我的來意?”
花滿樓嘆了口氣,道:“我情願聽你自己說。”
賈樂山道:“我要你回去。”
花滿樓眉毛一挑,道:“回去?回到哪裡去?”
賈樂山道:“回到那軟紅十丈的花花世界,回到那些燈光輝煌的酒樓賭坊,回到倚紅偎翠的溫柔鄉去,回到天下第一劍客,韓文的身邊!”
花滿樓搖了搖頭,道:“這是實話,我也很想回去,只可惜我覺得他陌生了!”
賈樂山打斷了他的話,道:“他拿了本屬於我的東西!”
花滿樓再次否定他的話,道:“羅剎牌本不屬於任何人!”
賈樂山色變,良久,他又咳嗽一聲,就有個白髮蒼蒼的老家人,領著兩條大漢,抬著口很大的箱子走進來。箱子裡裝滿了一錠錠耀眼生花的黃金白銀。
花滿樓當然聽清楚了這是什麼東西,皺眉道:“哪裡來的這許多阿堵物,也不嫌麻煩麼?”
賈樂山道:“我也知道銀票比較方便,卻總不如放在眼前的金銀實在,要想打動人心,就得用些比較實在的東西。”
花滿樓道:“有理。”
賈樂山道:“你肯收下?”
花滿樓道:“財帛動人心,我為什麼不肯收下?”
賈樂山道:“你也肯回去?”
花滿樓搖頭道:“不肯!”,他微笑著接道:“收不收下是一件事,回不回去又是另外一件事了,兩件事根本連一點關係都沒有。”
賈樂山笑了。他居然也是那種總是要在不該笑時發笑的人。“這是利誘。”,他微笑著道:“對你這樣的人,花家七童我若一味如此,只怕也是太不識相了,花家從不缺錢,倒是我失了算計!”
花滿樓道:“你還準備了什麼?”
賈樂山道:“利誘不成,當然就是威逼。”
花滿樓點了點頭,道:“很好。”
一直站在花滿樓身後的。黑衣人忽然道:“很不好。”
花滿樓疑惑道:“不好?”
黑衣人道:“閣下聲名動朝野,結交遍天下,連當今天子,都對你不錯,我若殺了你這樣的人,麻煩一定不少!天下第一劍客韓文,西門吹雪、陸小鳳哪一個都不是好對付的!”
花滿樓道:“所以你不想殺我?”
黑衣人道:“不想。”
花滿樓點了點頭。道:“我也正好不想死。”
黑衣人道:“只可惜我的劍一出鞘,必定見血。”
花滿樓又笑了:“這就是威逼?”
黑衣人道:“這只不過是個警告。”
花滿樓道:“警告之後呢?”
黑衣人慢慢的放下銅燈,慢慢的抬起手,突聽“嗆”的一聲,劍已出鞘。蒼白的劍,彷彿正渴望痛飲仇敵的鮮血。
花滿樓嘆了口氣。道:“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利器。”
黑衣人道:“你在為自己嘆息?”
花滿樓道:“不是。”
黑衣人道:“不是?”
花滿樓道:“我是為了你,為你慶幸,為人慶幸時我也同樣會嘆息。”
黑衣人道:“哦?”
花滿樓道:“你身佩這樣的神兵利器,卻為賈樂山這樣的人做奴才,你們自江南一路前來,居然沒有遇見我那個朋友,運氣實在不錯。”
黑衣人道:“若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