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渡的水位。
不過黃河水勢滔滔,用這種方法很可能導致黃河改道,甚至下游的堤壩決口。“
閭丘觀一驚,趕忙勸解:“太師,不行啊,汴梁城也在黃河邊上。”
閭丘觀脫口而出的這句話也使得趙興的身份終於明朗,張琮、楊峰彼此交換了一下目光,楊峰趕緊說:“大人,本官在這裡有一些勢力,能夠徵召到一些族人,不如下官先行登岸,引領族人在順化渡填河,束堤以抬高水位。”
閭丘觀輕聲提醒:“順化渡河面有十餘里寬。”
趙興搖頭:“這麼寬的河面,徵調一萬人幹上好幾個月,不見得能達到目地,罷了,但願溫溪星在順化渡做好了準備。”
張琮一驚,脫口而出:“溫溪星,是那個西域歸來的大商人溫溪星?傳聞他在兩年前從西域帶著千餘頭駱駝返回家鄉,後來定居順化渡,招募了上千人手,在順化渡蓋起了大棧房,原來他是你們的人。”
趙興看了楊峰一眼,淡淡的解釋:“如今也無需隱瞞了,溫溪星是環慶第五將的兄弟,沒錯,他是党項人,兩年前受託在順化渡紮根,替我們做好接應工作……楊大人,我任命你為順化渡留守,兼指揮使,你帶你的族丁與我的情報官閭丘大人先行登岸,從陸路匯合溫溪星,請他做好接應準備。”
趙興突然指派了楊峰,是因為他從楊峰剛才的表白當中明白後者已經打算賣身投靠,連自己的姓氏都改了,說明此人已經堅定了信心。
自從聽到閭丘觀稱呼趙興為“太師”,楊峰就在慶幸自己表態的及時。其實這也不能責怪他立場不堅定,在楊峰表態地時候,更遠的北方,遼東人馬植也正在向童貫表達忠心。在這些異族人地眼中,大宋已經是他們心目中地聖地,這時候地大宋創造出難以想象的人文成就、科技成就,整個亞洲都在仰視著大宋,所以楊峰與馬植的決然投靠,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宋軍戰船放下了小舟,鄰近順化渡,江水已經顯得緩慢,士兵們用槳划著小舟登岸,楊峰把族人召集在一起,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党項話,閭丘觀冷眼觀察,發現楊峰地部屬們聽到他宣佈的訊息,頓時大喜過望,有幾個激動計程車兵反身擁抱了身側的宋兵,而此前,因為兀刺海的大屠殺,楊峰的部屬與宋兵之間,還存在著一層淡淡的敵意。
“兄弟,我們是兄弟!”那名党項兵用笨拙地漢語嘟囔:“我姓楊,我也是漢人啊!”
閭丘觀稍稍點頭。
楊峰並沒有把實情告訴自己的部屬,他虛構了一段傳奇,聲言這是歷代唐兀族族長保留的最高機密,而見識過宋軍的威力,以及冷酷無情後,草原上的人出於對強者的尊敬,立刻認同了宋軍主人的身份,知道自己也是主人中的一員,許多黨項兵已經無暇辨別真偽,只顧興奮去了。
再度整隊之後的唐兀族部屬煥發了高昂的戰鬥精神,不用宋軍士兵教,他們自動唱著城中聽到過的宋軍軍歌,興高采烈的邁動雙腳衝順化渡奔去。
順化渡,寬闊的江面已經修了一條長長的水泥碼頭,碼頭上孤寂的點著幾盞燈,幾名閒漢還在燈下閒逛,不一會兒,一名党項人裝束的壯漢匆匆趕來,他揮手招呼燈下閒逛的漢子,一閃身隱入黑暗中。不久,順化渡外出現了大隊人馬,他們直撲碼頭附近地一個莊園,沒等他們走近莊園的高牆,隨著一聲吶喊,莊園中燈火通明,莊牆上,那名党項人披著大氅,陰沉著臉衝牆外呼喊:“來者何人,止步!”
一個胖胖地漢子從隊伍中奔出,他舉著火把走近莊牆,讓火把照亮自己的臉,沉聲喊道:“朝露!”
莊牆上地人一喜,馬上大聲回答:“吉星!”
隨即,莊牆上的人呼喊:“開啟大門,立即開啟大門!”
大門開啟,這些人毫不客氣的爬上莊牆,接管了全莊的防衛,莊丁們有點不滿意,但莊主卻毫不在意,他命令莊丁全部走下牆頭,一起集結在一個院中。
等到莊中一切都穩定下來,莊主迎上了那個胖乎乎的漢子,低聲說:“閭丘大人,太師到了嗎?我以為原來的計劃只是一個笑談,沒想到你們竟然真來了。”
閭丘觀拽過一個人,介紹:“溫觀察,這是新任順化渡指揮使楊峰,今後順化渡的防衛由他接管。”
溫觀察愣了一下,他衝楊峰咧咧嘴:“這不是唐兀峰大人嗎,我記得你還牽走我幾匹馬,怎麼?……”
閭丘觀打斷對方的話:“廢話就不要說了,楊大人,這是環慶路慶州觀察使溫溪星,溫大人,戰馬準備的怎麼樣,物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