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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說,非正常死亡的人都要在廟裡供奉香火,否則無法轉世投胎。姨娘中毒身亡,我們就在隱音寺供奉她的牌位,這一切,自然是江鳴幫著操辦的,不然我和子諾兩個小孩無論如何也辦不成。

說起來,幼時江鳴真的照顧了我和子諾很多,多得我都幾乎無法承受,可惜現在不知他去了哪裡。

山上雪還未化,我和子諾好不容易才在墳地裡找到了姨娘的墓碑,上書“莫氏林靜”,徹底斷開了與齊雲侯府的聯絡。將帶來的香燭紙錢點燃,我立在姨娘墓前輕聲呢喃:“姨娘,前幾天我回了一趟我們住過的家,那裡被雪蓋住了,什麼都看不到,也看不到你……姨娘,我以後一定要把那裡恢復成以前的模樣,再接你回去一起住……姨娘,等懷恩及笄了,就穿著女裝來看你,讓你瞧瞧懷恩長大了像不像孃親……”越說我越說不下去,長久以來的孤獨不安與強作堅強,在親人面前瓦解崩潰,子諾也在一旁泣不成聲……

我們,都是被人拋棄的孩子。

祭拜完畢,我和子諾去了寺裡,將姨娘的牌位擦拭一新,又給了些銀子交給照看的小和尚,囑託他多費點心,兩人這才依依從山上下來。

正文 第038章

正月底,二皇子沈庭軒啟程前往平成迎娶他的新娘,聘禮年前便已下,此時去平成卻仍有一大隊人馬。

那天早上我特意起了個大早,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拉著子諾跑到南門外看二皇子的迎親隊出了南門,朝南行去。記得那天天氣晴好,沈庭軒端坐在白馬上,月白的袍子上繡著根根金線,在陽光下金光燦燦,金黃的衣帶與寬大的袍袖隨風起舞,姿態飄然……可惜漸行漸遠,我已看不清他的面容,望遠鏡在子諾手上。

“姐,你為什麼一大早跑來看啊?”子諾又問了一次。

我也不知道。“你不是比我看得更清楚嗎?”我反問,示意子諾快點把望遠鏡還給我,不然等下就更看不見了。

子諾不給,只是說:“姐,你不會是每天在他家外面看著他,日久生情了吧?”

我氣急,低吼道:“我在幫你二姐看相公。”

子諾低笑,我說:“那是你的二姐夫。”

一行人再也看不到了,我和子諾回到慶王府。去到沈皓鈺書房,我問他以後還要不要繼續監視二皇子府,沈皓鈺說:“當然要。二皇子不在,看看他府上有什麼能人幫他打理。”

就這樣,暫時沒有了主人的二皇子府在許多雙明明暗暗的眼睛下過了一天又一天。

這些日子,沈澤軒也時常找我,兩人的感情穩定發展。情緒低落的那段時間,有一天我差點就把自己是齊雲侯不要的女兒告訴他,最終說成姨娘被夫家趕出,我和子諾也跟著被趕出來了。故事裡,姨娘是我的孃親,我和子諾是一母同胞的姐弟。那天我在他溫暖的懷裡流淚,他大大指責了齊雲侯,大意是他做人太差勁,妻子不要,兒女也不要,實在是薄情寡義,連動物都比不上,我聽了心情大好。當然,他不知道自己罵的就是雄踞西南的齊雲侯。好在後來和子諾拜祭了姨娘,又大大發洩了一通,心情終於真正好起來,不再想自己被人趕出家門那件事。現在想想,當年真是勇氣可嘉,只是這些年讓我深感生存的不易,倘若時光倒流,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做出那等壯舉。

二月十六,二皇子的迎親隊伍回來了,據說一起來的還有齊雲侯,一是護送女兒進京,二是順道述職。提前收到訊息的人們一早便在大街兩旁等著,大皇子前年大婚,好久不曾有盛大的婚禮了。雖說今天沒有婚禮可看,人們還是興致很高,比二皇子出城那天的人多多了。我和子諾再一次隱入人群,和別人一樣張望著南門那邊。

子諾附在我耳邊悄聲問:“姐,你說齊雲侯現在會不會很老了?”

我搖搖頭說:“性子冷的人一般新陳代謝也比較慢,我看他現在應該還和以前差不多。”

不多時,人群熱鬧起來,前方開始擁擠,我緊緊拉住子諾的手,聽見許多人叫:“來了來了。”我心裡鄙夷這些人像沒見過什麼似的,不就是二皇子和齊雲侯嗎,全然忘記自己也正擠在他們中間。

不一會,馬蹄聲漸近,兩隊侍衛開道走過之後,翩翩兩騎並行而來,沈庭軒居左,齊雲侯居右。沈庭軒這次穿的是皇子的淺黃繡雲龍紋袍,端的是器宇軒昂,一手握韁,一手朝人群揮手致意,引得人群裡的少女陣陣尖叫,我暗想,要是沈澤軒也如此這般,這些女子還不乾脆直接昏倒?

再看齊雲侯,果然我猜的沒差,他和八年前仍舊差不多,沒什麼變化,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