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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養了我們這麼多年,還讓子諾學了那麼多東西,一走了之還真有點說不過去……雖說慶王府也是有目的的,可……如果真要走,也幫他們做點什麼了再走吧,到時候也能心安理得。

我幫子諾整整衣領說:“這件事看看再說吧,現在不是時候。”

子諾順從的點點頭,與我一起走出了房間。門外,宋之烜和林昭已經不在,我按著睡前的記憶走到院門外,看到有僕人經過,便打聽了宋之烜和林昭兩人現在何處,那僕人卻將我們領到馬廄,那兩人不正是牽著馬等在那裡?

我心中彆扭,也不和他們多說話,牽過一匹馬便往大門方向走,子諾牽了馬也跟上來。

四人下山,一路無話。白天才發現山下不遠處有個天然湖泊,此時結了冰,湖面銀光閃閃,很是好看。如果沒有剛才的一段不快,或許我會問他們沈皓鈺有沒有叫我們快點回去,如果沒有交代的話我們便在外面遊玩一番。但現在,我連話都不想說。我明白,他們有那樣的錯覺我也理解,沈皓鈺今天是讓人不解了點,可這麼多年的交情,他們怎麼能如此輕易的懷疑我?甚至也不問我一聲,便肯定了似的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

直到慶王府,大家也沒說話,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和子諾都沒吃早餐。我問子諾:“餓了沒?”

子諾搖搖頭說:“還好。”

回到秋楓苑,我便拉著子諾直奔廚房去找吃的,填飽肚子之後才回自己房間。路上碰到銀燕,一打聽才知道沈皓鈺陪著慶王和王妃一早進了宮,現在還沒回來。

我打來熱水,將自己泡在熱水裡,準備泡去一身的酒味。聞到衣服上隱隱的火藥味,記起昨天燦爛的煙花,禁不住嘴角微彎,心中的鬱悶減去不少。

清洗完畢去找子諾,卻見子諾也已經一身清爽。我告訴他,我要出門,去看看二皇子府那邊,子諾也沒說什麼,只叫我路上小心。

一路行來,街面上沒什麼人,遠不及年前那幾天熱鬧。見時辰尚早,便在街上閒逛,這時有些後悔沒有叫子諾一起出來。

信步走著,再抬眼的時候已到了一處熟悉又陌生的庭院外。看著門口的老槐樹,我輕輕推開了斑駁的院門,木門發出“吱呀”一聲響。抬步進去,院子裡鋪著厚厚的一層雪,有小動物的腳丫印子留在上面,其餘便什麼也看不見,焦黑的泥土也罷,脈脈的溫情也罷,通通都看不見了。走到水井旁,井臺上也蓋了厚厚的雪,打水的繩索早已腐爛,木桶已經裂開,並且辨不出顏色,裡面盛了許多雪,唯一完好的只有邊上那隻水缸,缸裡可能有水,結了冰,又覆上雪,滿滿的……滿滿的……

在舊居流連了一會兒,我輕輕掩上院門,轉身離開。

過完年,二皇子的婚期也定下來了:天玄二十年二月十八,二皇子沈庭軒迎娶齊雲侯之女慕含煙。我從未謀過面的同父異母的姐姐。

人們說齊雲侯長子早夭,膝下只剩這麼一個女兒,很是疼愛。

我聽到這些時,在子諾面前笑出了眼淚。雖說對齊雲侯沒什麼感情,但聽到這些我心裡還是難受,還是覺得很諷刺。

人們從來就不知道齊雲侯還有一子一女流落在外賣身為奴,齊雲侯能有多疼愛他的女兒?假如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他看得上眼的只有慕少庭了吧,還是說慕少庭死了之後他便只有一個女兒可疼了?

怎麼看都看不出他是會疼人的人。

子諾滿臉擔憂的看著我,說:“姐,你想哭就痛快的哭吧。”

我搖搖頭,我不會為那樣薄情的人哭,我只是突然之間很想念沒有見過面的孃親,還有意外身亡的姨娘。

我很不像姐姐的伏在子諾腿上,輕聲說:“我想念孃親和姨娘了。”

“要不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拜祭孃親吧。”子諾提議道,他的心情似乎也差了許多。

我點頭同意。

這些天,二皇子府已經熱熱鬧鬧的著手準備主人的盛大婚禮,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煥然一新。在路上不時可以聽到人們談論慕大小姐的嫁妝有多麼豐厚,而慕大小姐本人在西南又的如何出名的美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們還說二皇子是如何的鐘靈毓秀風采翩然,與慕大小姐真是神仙眷侶……

我只是在心裡冷笑,不過一樁政治聯姻而已。想起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二皇子,心裡竟然有些莫名的難受。

這天,我和子諾想沈皓鈺告了假,兩人便向城南的望蒼山行去。當年託江鳴將姨娘火化後,我們又請他將姨娘的骨灰葬在瞭望蒼山,她的牌位便供奉在望蒼山的隱音寺裡。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