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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衛來開啟牛皮紙包的口,裡頭有一把全彈伯萊塔M9,一把史密斯威森熊爪,急救包和兩枚麻醉針筒注射針劑。

留言紙上寫:以防萬一,路上防身,到了非洲,自己去搞。

衛來明白他意思,這些東西過不了機場安檢,到時候得扔。

他把槍別在腰後,砰一聲關閉車廂,拎著東西繞到車前……

咦,岑今坐的是駕駛座。

他屈起手指,車窗上叩了兩下,岑今隔著玻璃看了他一眼,沒有要動的意思。

懂了,衛來笑笑,繞去副駕駛一面,上車。

問:“不解釋一下?”

“要去辦點私事。”

這不大好吧。

“船和人質都在海盜手裡,我們是不是該抓緊時間?”

岑今發動車子:“衛先生,這不是災後救援,要去趕黃金72小時。談判要穩,不宜操之過急。”

“截止這個月,海盜手裡扣押的各國貨輪超過200艘,因為談判不順利,羈押時間最長的一艘超過25個月——而我去辦點私事,只要花一兩個小時。”

磨刀不誤砍柴工,這理由可以接受,衛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

車子開的方向,是去往市內。

衛來一路注意觀察車前車後,確信沒有人跟蹤,他覺得岑今的死亡威脅可能來自於跟蹤者(stalker),有資料表明,離開熟悉的居住環境,旅行或者搬至距離較遠的州縣或者國外,是杜絕某些瘋狂跟蹤者的有效方式。

“可以問個問題嗎?”

“說。”

“那隻手……你真的不認識?”

岑今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專注於前方的路況:“我應該認識嗎?”

衛來覺得,那不是一隻普通的用於恐嚇的手。因為虎口處有牙印,等於是一個獨特的標記。而標記,通常是送給心知肚明的人看的。

“你或許可以回憶一下,你過去的經歷裡,有什麼是跟這個牙印沾邊的。”

岑今眉頭蹙起,遠近的車光透過玻璃,在她眼眸中交織出一片迷離的光海。

車子繞過市中心廣場的阿曼達銅像,黑暗中,一隻孤獨的鴿子棲在女神波浪樣捲曲的發上。

岑今似乎想起了什麼,遲疑著說:“好像……是有……”

“有一段時間,我心情不好,發社評很密集,針對不同的人,罵的很兇……”

原來她發社評還是看心情的。

衛來心說:你也知道你罵人罵的兇。

“後來,他們估計是急了,專門找了人寫文章回擊我,說,這個黃種女人,像條見人就咬的瘋狗……”

“所以,送我一隻有牙印的手,是想罵我是瘋狗嗎?”

好像……也不是很能說得通,那張卡片上寫“下一個死的就是你”,說明這是一個順序、環、串。

手的主人,應該至少跟岑今有某種共同的特質。

岑今減速,車子轉入停車場:“但這對我沒用,口水能淹死人的話,兩次世界大戰都不用打了……無所謂,隨便罵。”

車子停穩,仰頭看,流暢的酒店名像用光筆描融進高處的黑色。

麗塔廣場酒店。

約見?用餐?取遞物件?

都不是,岑今帶他進入大堂、上樓、右拐,長長的通道里開始出現臨時立起的易拉架,畫面上,深邃的太空裡懸一顆支離破碎的地球。

題目是:地球的去路(人類、環境與未來)

聽講座?!

入口處支了張桌子,登記的女人小聲吩咐:“講座已經開始了,你們推門進去,坐在後排就好,儘量動作輕,不要發出聲音……”

邊說邊遞了個小冊子過來:“不好意思,贈品只有一份了。”

衛來離的近,順手接了,是個薄薄的袖珍記事本,隻手掌大,紙質粗糙,他順手插進褲子後兜。

做環保的人真窮。

屏息靜氣,兩人坐到最後一排的席位。

這講座蠻有意思,像歌劇院的打光,臺上雪亮,觀眾都隱在一片暗裡。

岑今低聲說:“不好意思啊,你應該對講座不感興趣。”

她語氣裡,聽不出半點“不好意思”的意味。

衛來笑,也壓低聲音:“沒關係,上一個客戶,我經常陪她去試化妝品,色號分的比銷售還清。我們這種人,吃青春飯的,多學點技能也好,將來老了,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