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碧城不搭理人時候的眼神也很賤!
他斜睨了越箏和衛錦一眼,就那一眼,就想讓人把他暴揍一頓。
越箏雖然有些早熟,可他畢竟才四歲,即使現在過年他長了一歲,也才虛歲五歲而已。他和老崔這樣江湖上混了很多年的老油條簡直就沒的比。
衛錦雖然是七殿下的大伴,可他畢竟沒有柳叢容的勢力,說話也就沒那麼挺直腰桿。
他只是抱著越箏有些生氣的對崔碧城說,“崔公子,請您把七殿下要的糕點遞過來。”
崔碧城,依然低著頭,慢條斯理的抽著他的水煙。
他根本沒有說,其實也不用說了,他算是把越箏給得罪了,這個時候還是黃瓜在旁邊趕忙著拿過來裝著糕點的木盒子,好歹把越箏哄好了。
這些是我吃餃子之前發生的事情。
當時我見文湛在書房很忙,沒去打擾他,就讓柳叢容給他帶話,說我帶著我祈王府的大小人等先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又親了越箏好幾下,他的小嘴巴才不那麼扁扁的。
等我終於回到家裡面的時候,讓黃瓜把屋子擺著大燻爐,燒的熱熱的,我終於可以平心靜氣的睡上一大覺啦!
我認床。
也不一定非要睡什麼水頭足的玉石雕花鑲床沿,名貴金魚水中游的黑檀木大床,只要給我一個結實的床,別讓我睡著睡著就塌了,再有一床乾淨舒服的被褥,萬事皆足矣。
這個年過的很安靜。
初四的時候,東宮那邊查人送過來一些吃食,有幾斤筍乾,一隻新獵的鹿,四罈子黃桂稠酒,還有四隻燒雞和十斤精細掛麵。
我讓黃瓜回了一盒子老崔的作坊新做的點心,還有幾斤老崔他們從外面帶來的藥材。然後東宮又回了一小錦盒藥丸,香氣四溢,還有一個小藥房,說是可以清肺火,消鬱結。對我的心疼病有好處。
我拿著那個小藥丸看了半天,吃了一顆,在嘴巴里面也是香香的,比我想象的要好吃的多,於是也就每天一顆慢慢吃起來了。
我總覺得我和太子的關係好像慢慢好了起來。
初五,他又送過來好吃的餃子。
初六,初七,初八這幾天,我王府裡面每天都有他差人送過來東西,初九那天柳叢容自己來了,帶了一個黑檀木盒子,裡面是六萬兩銀票。
柳叢容怕我不收,他一進來就說,“大過年的,王府開銷大,多一些銀子也好開銷,還有,在王府的近衛軍都忙了一年了,謝孟將軍和風曉笙大人也實心實意的伺候了王爺一年了,怎麼也該由王爺賞些什麼才好。這是人情。”
我沒崔碧城那麼糾結東宮給的銀子是不是不能用,柳叢容話音剛落,我就讓黃瓜把銀票接過去,讓他到賬房入了賬,然後又讓廚房準備了一桌好菜,讓黃瓜陪著柳叢容吃點酒。
我沒和他們一起吃,我要出門。
說起來,雍京算出了一件大事。
楚薔生要娶老婆了。
他老婆據說還是三湘名門閨秀,說是他爹給他訂的親事。
我就納悶了,他楚薔生是直隸涼坡人,他娘是大姑娘,沒嫁過人,只是給外鄉人生娃生的他。楚薔生出生之後,他爹就一直沒回來過,後來他娘很艱辛的做起了皮肉生意,這才把他拉扯大了。
他什麼時候又冒出來一個爹?
去楚薔生家做客,我照例給他帶去了一罈子羊肉滷。
我騎馬剛到楚宅的時候,就看見裴檀剛從楚薔生那個七扭八拐的衚衕走出來,他看見我在外面,也只是匆匆躬身施禮,算是打過招呼。
等我進內堂,老閔(楚薔生的老僕)給我端上了香茶,我吃了兩塊糕餅,暖和了暖和,楚薔生告訴我,原來裴檀是過來送賀禮的。
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些。
似乎他們之間也就頭兩年是真的在一起睡過,之後就各走各的了。再後來,似乎就開始變得沒什麼私交了,不過他們明面上的關係還是不錯的,經常一起在東宮走動,參與謀劃,設下過圈套,參過人,也整過人,但也彼此幫助,跳過別人給他們挖的大坑。
用楚薔生的那句話就是,買賣不在,情誼在。
今天裴檀知道楚薔生要娶妻,也專門過來送了賀禮,我的腦子當時有些溜號,要是哪一天我也娶老婆,不知道文湛會不會也過來送賀禮?還是直接把我掐死,讓我去轉世投胎?
哪個更像文湛會做的事呢?
——“其實,我娘沒有做過我爹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