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盡力;於私,他並未倚仗王爺和國舅崔大人的權勢,為所欲為。即便是眾口一詞,證詞煌煌,太子也不會相信。”
“不過……”
“王爺,太子也只是想要您當面告訴他,您的想法。他想知道的事情,都是從您口中說出來的,而不是別人傳過去的話,您明白嗎?”
我笑,“柳芽,說來說去,你這是替太子過來壓我!是不是我要是不去東宮,我親人就沒命了?”
“王爺。”柳叢容說,“您這話說的不對。我知道崔碧城是您舅舅的孩子,俗話說,姑舅親,輩輩親,雜碎骨頭連著筋。可不管怎麼說,到底血脈隔了一層,再怎麼著,也不會比和您從小一起長大的太子還親吧!”
哼!
我冷笑。
“王爺,當年的事,並不是太子的錯,而是您的錯。是您不應該和皇上後宮有染,也不應該因為一念之仁棄江山社稷於不顧,助逆賊逃命。說到底,這都是殺頭銷爵的大罪!太子顧念多年骨肉恩義,為您化解了這場災難,您卻要把罪過源頭推給太子嗎?”
我咳嗽了一聲,愣沒說話。
真是一人兩片嘴,一張一合什麼都說的出來。
太子當年想殺我,後來因為良心發現,還是什麼別的,他總算是高抬貴手,放我逃生,然後就裝作沒事兒人一樣,就好像當年的事情一筆勾銷。
我最煩他的不是他想殺我。
皇家骨頭,天生是仇敵!
不把兄弟殺的乾乾淨淨,實在是寢食難安。
兄弟僭牆,窩裡斗的事情,在我大鄭王朝開國至今,簡直就是罄竹難書,那些爛事都是車載斗量!
不說別人,就說我爺爺的爺爺的哥哥,他剛登帝位兩年,出雍京去打獵,結果迷路了,等他吃了兩天的窩頭和小米粥,外加和村姑一夜纏綿之後回的雍京,發現江山易主了。坐在寶座的上的那個人,是他最親的弟弟!
坐在那個位子上,天下都是他的仇敵!
誰都是野心家,誰都想殺了他取而代之!
比如我爹。
上次我爹被熱的有些中暑,混了一下午,等他兩眼一睜,內閣此輔杜皬一下子撲了過去,字正腔圓的說了一句,“陛下,大權還在你手裡!!!”
然後就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等他一睜眼,他就是內閣首輔了。
再說,我也不是一個老好人。比如這次我四弟被宰,我連一個屁都沒有放!我不會去說什麼:文湛,你殺了弟弟,你不是好人啦,你不應該這樣拉,你……巴拉巴拉……
但是最起碼,想殺就殺,別再旁邊再講一套什麼骨肉恩義、逼不得已。
當biao子,就好好當,別再想著立什麼貞節牌坊!
又想內地裡殺人,又想面子上好看,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天下的好事還能都讓你一個人全佔了?!
我不會因為喜歡你,就自己拿把小刀摸脖子,然後在眼淚汪汪的說,我為了你,就是上刀山,下油鍋都不怕!
文湛需要的是一份,為了他,可以義無反顧的進墳墓的感情。
我給不起。
我忽然從墩子上滑下去,半個身子都軟了,我好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板上,我想,我中暑了。
“王爺!”
柳叢容驚叫著,他看著我,我虛弱的說,“快……快去找黃瓜……我……我要死了……”
“大殿下,您等一等,我去找人!我去找人備車,進宮到太醫局,找林醫正!”
他說話聲音都抽筋了。
我看著他從我眼前消失,我舒服的翻了個身子,摸著自己被地面裝疼的鼻子,淡淡的說,“買豆腐還用備車?切~~~”
第八章 其政悶悶
37
我病了。
柳叢容把太醫院的林太醫叫了過來,他自己回東宮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中暑,反正太醫什麼的查不出是什麼病症,只是感覺到熱,感覺心口疼,我還拉著太醫的袖子哭哭啼啼,嚇得林醫正直念阿彌陀佛,他號完脈最後對黃瓜說:王爺這是得了痴懵之症。
黃瓜氣的揪著林太醫的鬍子叫,“你才痴懵!你們全家都痴懵!!”
我虛弱的靠在小蓮的懷中,我的手指顫微微的指著黃瓜說,“不得無禮。黃瓜,你讓林太醫開個方子,你去抓藥。”
黃瓜揪著林太醫走了。
崔碧城坐在我旁邊,眼窩深陷,小臉蠟黃,他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