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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他,“不是讓你在膝蓋下面墊上厚絲綿了嗎,怎麼還能跪成一個瘸子?”

柳叢容忙說,“奴婢跪也跪習慣了,既然替殿下受罰,自然不能敷衍了事。那樣,天雷會劈死奴婢的。”

我插嘴,“不至於吧。現在才三月,哪裡來的天雷。柳芽你不要亂說話。”

太子卻看著他,然後溫和的說,“你下去吧。從今天開始,就不要當值了。你就躺在床上,好好的養著。如果你的腿出了任何毛病,我可不答應。你聽清楚了嗎?”

柳叢容連忙低著頭答應了,這才下去。

我聽的五迷三道的,我問文湛,“這唱的是哪一齣呀?”

文湛說,“這還不是杜小閣老不認可嗎?我在南邊查兼併土地差事出了岔子,我的人貶的貶,罰俸的罰俸,連柳叢容也跪了一整天,如今藉著崔貴妃的喜事,父皇又把他杜家爺倆請到宮裡面來看戲,他們的面子是給足了,父皇的意思也是整個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再牽連別人。可是他們自己要不要這個面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太子這是和杜家槓上了,這事可不是我能勸的了的。

早晚有一天,他們兩派必定斗的個你死我活。

文湛讓人上菜,他這才說,“這事其實和你沒關係,我也不想讓你知道的太多,牽連的太深。只是,崔碧城畢竟是你舅舅家的人,他出了事,你肯定有干係。至於別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今天忙,你還沒吃什麼吧。今天的晚飯都是在東宮的小廚房做的,家常菜,暖胃。在這吃幾口,水鏡臺那邊,不去也罷。”

我笑著,“我也不想去。那 邊吵的我頭暈。還有呢,你是沒看見,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把我娘打扮的好像什錦果脯一樣,難看死了。”

太子坐在那邊,讓人奉了茶,他端著茶碗笑著說,“說到底,崔貴妃是個有福的人。父皇愛重她的人品,並不是那層皮相,父皇這樣的人,很難得。對了,聽說你外公和舅舅沒有進京,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這不說還成,一說我也覺得莫名其妙的。我外公昨天早上為了和山豬搶一袋子甘草糖,把腿摔了,我舅舅,舅媽要照顧他,也只能留在冉莊,來不成雍京了。”

我說著抓了抓頭髮,總覺得這事其實挺拿不出手的。

文湛聽著也笑了,“我原來還奇怪,這個皇宮內院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人。這麼看來,也算家學淵源。”

我,“什麼嗎!我比他們好多了!!”

文湛笑,“那是自然。在我心裡,十個,一百個,上千個他們,也比不了你一個。”

我,“……”

他說的笑語盈盈的,卻又那麼自然,似乎在說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

我抬頭看著他,他卻低頭看著手中的茶碗,嘴角邊全是暖意。

不知覺的,我也感覺暖和了起來。

文湛說,“崔言(我舅舅的大名)是個好官,每年吏部的考核都是優異。他治下的小民還算安居樂業。去年,順天府報上來,讓他升任大同同知,可是他並不想去。他說去了大同,就離家遠了,不能常回家吃飯,你舅媽不依的。這事也就耽擱了。”

我,“我舅舅就是星火大的前程,沒什麼報復。我們老家地裡的糧食夠他們吃了,崔碧城做生意賺的錢也夠他們花的了,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別的想法了。老百姓都說,千里做官,為了吃穿。沒了這個想頭,其實做官就容易多了。不用送禮,不用跑官,不用計較官場得失,至於政務那些瑣事,我舅舅應付的來。”

文湛卻說,“承怡,你錯了。”

“啊??我怎麼錯了??”

“不是你們老家,冉莊是崔家的故鄉。你的家,在這裡。”

我翻了白眼,摸了摸鼻子,“這裡又不是翰林院,這麼咬文嚼字做什麼?”

文湛不答。

我們只是安靜吃茶。

過了一會兒,文湛犯下茶碗,他說,“我忽然想起來,崔家老太爺,就是你外公,在崔娘娘進了宮之後,似乎從來沒有到雍京來過。”

“哦。”我點頭,“我外婆死的早,外公是個重情義的人,少年夫妻恩義深重,所以之後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腦子也不清楚,雍京這地方邪的很,能不來,就不來吧。”

“是嗎。我可不這樣想,只不過……”

文湛的聲音清淡的很。

“你和崔家那一家人,在這上面,還挺像的。”

這時候飯菜擺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