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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你想幹嘛?”

“王爺,請您跟臣回去。另外,崔碧城崔掌櫃牽扯巨案,暫不能離開雍京。”

我下馬扶起來崔碧城,把我帶著的乾淨衣服給他,讓他先擦臉換衣服,我這才對著裴檀說,“我沒想怎麼著,我舅舅的七七到了,崔碧城和我要回一趟老家祭奠一番,過三天就回來。”

裴檀沒說話。

我咬了咬牙,又恬不知恥的來了一句,“我跟太子說過,你去問問他,他知道。”

裴檀居然不為所動,他只是冷淡的說,“王爺,跟臣回去。”

我一看,知道他是個油鹽不進的傢伙,也不再多說話,我料想他敢射殺崔碧城的馬,未必就敢射殺我的馬,我扶著崔碧城上了馬,自己對裴檀說,“反正我要回冉莊,有本事就你殺了我,沒本事就讓我走。”

誰想到,我手挽韁繩,剛上馬,裴檀說了一句,我立馬就僵了。

他說,“王爺,崔貴妃已經被削去封號,下了牢獄了。王爺,您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嗎?”

我一驚,“你說什麼?我娘怎麼著?”

裴檀縱馬過來,說了一句我不可能拒絕的話,“祈王爺,跟我回雍京。崔貴妃也許尚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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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和裴檀就像雞和黃鼠狼的關係,是天生的八字不合。他像一隻逮住兔子的獵犬,押著我和崔碧城回雍京。他弄了一輛車,崔碧城現在是個瘸子,已經騎不了馬。

我牽著我的馬,裴檀在後面跟著。

我忽然問他,“老裴,你什麼屬相的?”

他看了我一年,“在下是乙亥年生人。”

“哦……”我點了點頭,“原來你是屬豬的,嘖嘖,不像啊。我一直尋思著你是屬……那個啥的……”

我本來想說他屬水魚的,後來一想,十二屬相沒這個,也就算了。他的臉好像讓人用糨糊糊住了,僵的,也不說話。

“老裴,你說咱倆怎麼就是八字不合呢?你說說,太子每次一不高興,就發你出來,我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潮的,估計昨天夜裡也是一晚上沒誰,就跟那隻窩在樹垛邊上的狗一樣,專門逮無辜的兔子。瞧您大老遠的從邊關趕過來,上峰一定給了你不少賞錢吧。”

“祈王爺。”裴檀忽而冷然道,“玄武門到了。”

我抬頭,眯縫著眼睛望著玄武門上直聳雲端的吉祥獸,滾鞍下馬。我把雙手伸到裴檀面前,“怎麼著,別客氣了,該扛的該戴的,像什麼鐵枷重鎖的,就給我弄上吧。”

裴檀只是接過我手中的轡聲,讓人把馬牽走,我看著他,他略微彎身,伸手指路,“王爺,請吧。”

可就在我和他錯身的時候,他忽然耳語,“王爺,這次的事情和太子無關。”

我一愣,扭頭看著他。

他則冷笑一聲,衝著我來了一句,“大殿下,您的嗓子好的可夠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壓根就沒事兒呢。”

我摸了摸鼻子,心說,我嗓子傷是傷了,還不至於說不出話。那個時候林若謙說我傷了,讓我好好保養,我就順坡下驢,又趕上內閣把我架過去衝門面,雖然把楚薔生也拉下來給我當墊背的,可我還是不敢涉足太深,所以就裝作不能說話,我這個沒實權的王爺,少說話總比說多了強。

裴檀認識路,他把我和崔碧城從玄武門一直帶到麒麟殿。

一進門,我就感覺氣氛有些詭異。

太子不在。

皇后和杜貴妃濃妝朝服,一人一把椅子,坐在正殿,我娘也在,不過她沒有穿朝服,只是一身素衣,坐在下手,周圍環繞的人都穿著近衛軍的服色,不過看著都眼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剛跟著裴檀抬腿進門,麒麟殿的大門在我背後咣噹關閉,落鎖,崔碧城被擋在外面。

裡面的這群人跟豔麗的紙人一樣,面無生色。

我娘眼神無比複雜的看了一我一眼,絕望的閉上眼睛,也不說話,甚至不再看我,只用手指一粒一粒的數著菩提珠。

這讓我心驚肉跳的。

以我娘那個二百五、窩瓜一樣大的膽子,能讓她打蔫的事,一定小不了,沒準今天我,我娘,外加老崔都得交待在這兒。

可一想,眼下也沒別的法子,只能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想法,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笑了一聲就向裡走,反正也走不到別處去了,我說,“皇后娘娘這是唱的哪出摺子戲?是《三孃教子》,還是《鴻門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