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容誅。後沈蕭疏行蹤不明,我等念在江白並未作惡,故而容忍他至今。誰知他不但不痛改前非、棄暗投明,反而殺害鑄劍盟、聚豐樓、清微觀等派的多位豪傑,還欲嫁禍初九真人。魔頭怙惡不悛,我等亦再無姑息忍讓之理。”
眾人連聲道是。
“在座諸位為武林大計奔波遊走,不惜百忙之中為此事耗費數日光陰,想必已積壓下許多事務。既然江白魔頭罪行、陰謀悉已曝光,我等也可各自回返,擇日再著手鏟除魔頭、魔教之事。”
前幾日毫無進展的等待把這許多武林人的耐心消耗了個一乾二淨,早盼著能早日了結此事。聞言,大鬆了一口氣,四下望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點頭,預備去吃散夥飯走人。
這種結果,於梅堯君、於初九都是再好不過。
初九依舊沒有到場,出面照應的是不苟言笑又不甚通情理的姚妙機,眾人諒解他出家日久,不說人話也是難免。
梅堯君也同往日一般,臉上沒什麼喜色,靜靜坐在南牆投射下的長長的陰影之中。有人上前恭維,道:“此事水落石出、柳暗花明,多虧梅莊主持前後調查,梅公子更要居一大功。”梅堯君眼也不抬,三言兩語將此人打發走了。陸竟在一旁看他既無心應酬,卻不離開,恐怕是在等什麼。果不其然,梅堯君喝過兩碗茶後,見久等不至,心下不耐,道了句“先行一步”便起身離開。
陸竟緊隨其後。躊躇了片刻,問道:“公子現要前往何處?”
梅堯君不假思索:“回房。”
正是辰時,夜間的寒氣還未消散,又升起遮天蔽日的濃霧,天地間充斥著溼潤的寒意,令人有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