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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策,屬下便私自做主請了沈小侯爺前去診治。這會子讓管家陪他抓藥去了,您看……”

岑江話還沒說完,出岫又是心中一驚。沈予在為鸞夙診治?那這五十暗衛之中……他沒來?

想到此處,出岫長鬆一口氣,再抬眸去看慕王,果見他表情陰晴不定,也不知是擔心鸞夙還是怎的,蹙眉不語。

出岫只覺底氣又足了幾分,冷冷問道:“慕王殿下,您是要回府探望鸞妃娘娘呢?還是要繼續驗查我雲氏暗衛?”

慕王看向出岫,卻也只是看著,沒有任何表態。

出岫作勢嘆了口氣:“雲氏豢養暗衛數百年,這片銀光假面對他們而言,等同性命。若在外人面前露了真面目,便唯有一死。”

出岫話語不卑不亢,又略帶遺憾,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此時是不是在做戲:“想我雲氏真心支援殿下,您卻並不領情,反生懷疑。既然如此,妾身也無話可說了。慕王咄咄相逼,非要打我雲氏的臉面,這事只有作罷。”

她記得太夫人曾說過的話,自己年紀輕,又是個寡婦,即便說錯什麼話,慕王也不會多做計較。因此,她也就放開膽子了。這般一想,出岫已再次抬手,一個“撤退”的手勢便要落下。

就在此時,慕王終於開了口:“夫人息怒,是本王冒犯了。茲事體大,本王難免過於慎重。再者常言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聽到最後這句話時,出岫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幾乎能想象到沈予留在煙嵐城的下場了!行事狠戾陰鷙的慕王,又怎會輕易放過他?

出岫眸光轉了幾轉,一個失神便沒有立刻回話。可看在慕王眼中,還以為她仍在生氣,便只得再退一步,攀上交情:“鸞妃染恙,本王不便在此久留。雲氏是她的母族,算來本王與雲氏也是姻親……今日冒犯之錯,改日自當上門向太夫人和夫人當面謝罪。”

出岫是識趣之人,眼見慕王已賠了罪,也知曉自己不能太過分,便佯作軟下聲音,道:“您是妾身的救命恩人,妾身感激您還來不及。如今雲氏與慕王府同氣連枝,妾身又怎會拆您的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罷。”

慕王聽此一言,便知出岫已解了氣,他尷尬地輕咳一聲,再道:“如此,這裡就有勞夫人照看了,本王回府看看鸞妃。”

“請代妾身向鸞妃娘娘問好。”出岫再道。

這句話想必很合時宜,但見慕王的面色又緩和幾分,對出岫頷首致意:“多謝夫人,本王一定轉達。”言罷他已示意親衛們撤退,又命人牽過坐騎,翻身上馬與岑江飛馳而去。

慕王的親衛頭領一直站在不遠處,方才也將慕王和出岫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眼見慕王破天荒地伏低賠罪,他大感詫異的同時,也不禁對出岫高看幾分,走到她身邊禮道:“方才小人多有唐突,還望夫人海涵。”

出岫也不看他,只淡淡道:“大人言重了。現下你的人馬是否可以撤退了?”

那親衛頭領碰了個軟釘子,也沒再多說,帶著百餘名慕王親衛匆匆離開。為方便雲氏的暗衛出城,臨行前他還特意吩咐守城將士先行迴避。

南城門下終於又恢復了詭異的寂靜,方才還冷凝對峙著的氣氛也鬆懈下來。五十名暗衛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過聲,如今亦是做待命狀。

出岫望著空空蕩蕩的城下街道,情知沈予今夜既然被鸞夙的病情絆住,便無法出城了。可這些暗衛們卻不得不走……

錯過這次機會,出岫不知沈予還逃不逃得出去。但今夜他沒來,其實算僥倖逃過一劫,也變相保下了雲氏與慕王的關係。想到此處,出岫略感安慰,但又覺得渾身無力,已沒有精神再去指揮暗衛,便吩咐竹影道:“你讓他們出城去罷。”

竹影深深蹙眉:“小侯爺還沒到。”

“他今晚來不了了……只有再尋其它機會。”出岫低眉嘆道,走了幾步打算返回車上。

豈料,此時街上忽又想起一陣馬蹄之聲,來者一身黑衣,臉戴銀光假面,那身形……萬分肖似沈予!

出岫只覺得又驚又喜,未等沈予走近,已連忙示意竹影:“快!將他帶到車上來!”說著已率先上了馬車。

片刻後,打扮成暗衛模樣的沈予也坐上馬車,順手取下面具,對出岫笑嘆:“今夜好險,我都出了一身冷汗。”

這一個多月裡出岫一直避見沈予,演著兩家決裂的戲份。此時甫一瞧見他,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她也難免眼眶一熱, 有些激動又有些斥責地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兒?要嚇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