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韓柔不同意,夏美也不同意!
夏美齜牙咧嘴地擼起袖子,一臉不善地朝任晨文走去,毫不客氣地拆穿他的謊言:
“任晨文!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敢在我面前冒充說謊?信不信我電死你!”
任晨文為了在寒面前保持自己穩重的形象,強裝鎮定地雙手一揮,自認為十分帥氣地吩咐道:
“瞎秘、蛙哥,你們倆趕緊把她給我拖下去。”
“是!”
夏美見這倆個笨蛋還真有要上前動手的意思,當即伸手作勢就要撕去封龍貼,化身河東獅大聲吼道:
“他才是大膽!來人!把這個傢伙給我拖下去砍了!”
客廳裡幾人還在鬧著,而韓柔卻敏銳捕捉到了雄哥的神色變化。
雄哥不悅地瞥了一眼寒,沒再理會客廳的混亂轉身上了樓。
韓柔悄悄側眸看向夏宇,卻發現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地搭在桌面上,不緊不慢地敲打著。
他的鳳眸半眯,一臉悠然自得看著熱鬧,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或者說是根本不在意這些紛擾。
韓柔眉心輕攏,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
夏宇就算再喜歡看熱鬧,但總是能察覺到家人情緒的變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難道說,魔氣已然入心?
可是,為什麼她沒有任何察覺?
她就算了,為什麼就連身為高階異能行者、征戰多年的阿公也沒有絲毫察覺?
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柔,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熟悉低沉的聲線將失神中的韓柔猛然拉回,抬頭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
那雙黑曜石般的瞳孔笑意漸深,如同深不見底的漩渦,將她的所有思緒捲入深潭之底。
韓柔秋水般清冽的雙眸忽然悵然若失,迷茫地眨了眨眼,似乎經歷了一場短暫而迷離的夢。
——她剛剛,在想什麼來著?
“沒有,就是……突然想好好看看你。”
韓柔心神不寧地移開視線,眉間不覺皺起一抹輕愁,手指也下意識地收緊,彷彿在努力抓住些什麼。
夏宇臉色微變,旋即恢復如常,修長手指幫她壓了壓耳旁被風撩起的亂髮,嘴角上揚,笑意深不見底:
“是嗎?”
韓柔纖長睫羽斂下,遮住了那雙清淺的眸子,淡淡地點了點頭:“嗯……”
兩人之間陷入短暫的靜默無言,須臾,韓柔才總算是記起了自以為忘卻的事情:
“對了,雄哥剛剛上樓的時候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她?”
夏宇抬眸望向她,那雙琉璃瞳格外明淨,如此純粹明淨,似乎不容任何欺瞞和惡意。
他斂下鳳眸:“不用了,阿公早就上去等著雄哥了。”
他似有意無意地避開了韓柔的對視,急切牽起她的手一把拎起沙發上的肩包,步伐匆匆地往門口走去:“我們回家吧,柔。”
韓柔不明所以地順著他的力道起身往前走:“宇?怎麼了嗎?”
夏宇長臂一伸攬過她入懷裡,垂眸看她,美人眸中含著西子湖迷濛的水色,唇上胭脂,既清既媚,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夏宇喉頭上的小痣微微滾動,視線狡然相撞眸色微微一深,炙熱的鼻息噴灑在韓柔的耳垂上,低沉纏綿的話語她的耳邊繚繞:
“我想親你了。”
韓柔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一層淡粉色,耳尖也微微發紅,她緊張地捏緊了夏宇的衣角,羞澀地低下了頭。
需要這麼……急嗎?
夏美無意間轉頭,瞥見了正摟著彼此匆匆離開的夏宇和韓柔,她大聲喊道:“欸!柔柔姐不留下來一起吃飯嗎?”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那逐漸消失在門口的背影。
—第二天,韓柔家裡—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悄悄地從窗簾的縫隙中溜進房間,傾灑在那張略顯凌亂的潔白大床上。
枕頭上散落的墨髮與蜷縮在懷裡的少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少女的肌膚在陽光的映襯下如凝脂般細膩,而她身上那些新舊相交的吻痕更是增添了幾分媚色,動人心魄。
夏宇側著身子躺在床上,單手撐著腦袋。
他的另一隻手隨意玩弄著搭在韓柔肩上的髮絲,漆黑深邃的鳳眸沉甸甸地看著她,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