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溪嘆道:“這裡是武當派的地頭,他們的弟子若真傷了我武當弟子,只須推辭說刀劍無眼,弟子本事不濟拿捏不住,我等又能如何?將他們弟子也打殘麼?如此一來,江湖上只怕要說我武當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人了!”
莫聲谷怔忡半晌,恨聲道:“師兄,這番卻是我真的做錯了!!”左右開弓,往臉上連扇了十幾個巴掌,張松溪等人阻擋不及,但好歹攔住,卻聽這武當四俠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等能做的,只能是好好照看眾弟子了!”
宋遠橋長嘆一聲:“惜乎青書不在此處,他隨師傅多年,內力也高,若在此處,想必能為我武當分憂!”
俞岱巖目光閃爍,忽道:“大師兄,挑些功夫較弱的弟子去比試……”
宋遠橋止住他,肅聲道:“三弟,此事休要再提,我武當弟子,向來一視同仁,豈可因武學高低而分等次?這次比試關乎武當聲譽,定須武功高強方能得勝,唉……”說到後來,竟是又忍不住一聲長嘆。
四俠對視一眼,目光中俱是濃濃憂色。
卻聽華山的鮮于掌門朗聲道:“崆峒華山弟子具已就緒,還請武當諸俠遣高弟賜教!”
武當四俠從後堂走出,宋遠橋方要答話,卻聽得一道清朗聲音傳來:“武當後學宋青書,見過崆峒五位前輩,華山鮮于掌門!”
五俠對視一眼,眼中俱是喜色。
第六章 … 序幕
青書前世熟讀倚天屠龍記,自然知道兩派人物,左邊儒生模樣的是鮮于通,身旁一高一矮兩個老者則是在光明頂上大出風頭的搞笑人物;右邊五個老者自然是強練七傷拳的崆峒五老。他緩步走進大堂,眼神清澈,望著兩派宗主,竟是無有絲毫膽怯。華山、崆峒兩派之人見大門之外走進一個青衣少年,眉目清秀,面孔俊逸,氣度沉穩,不卑不亢,心中俱都暗贊。
青書躬身施禮,宋遠橋卻看得大是不喜,呵斥道:“青書,還不給幾位前輩高人磕頭?”青書長眉一軒,正待說話,卻聽鮮于通笑呵呵的道:“磕頭就免了罷。宋大俠,這便是令郎麼?當年見他時,這孩子尚在襁褓之中,現在都已出落的人中龍鳳,一表人才。呵呵,將來青出於藍,猶未可知呀!”
張松溪看得心中冷笑:“果然是這鮮于通鼓搗出來的事端,崆峒五老尚未發話,他卻一股腦的替人家答應下來,哼,這等囂張,當我武當無人麼!”
宋遠橋聽得這話,忙稱不敢,青書卻是笑吟吟的道:“承鮮于掌門謬讚,青書愧不敢當。”緩步踱過大堂,走到宋遠橋身後,見過幾位師叔之後,神態恭敬,低眉順眼,靜立不語。張松溪幾步悄然踏出,走到青書身旁,嘴唇開闔,卻不知說些什麼。
宋遠橋一早接到道童通知,面見了張三丰,原道兒子已離開武當,正憂心弟子比鬥受傷,此刻見兒子到來,心中歡喜,當即朗聲道:“武當選定弟子之後,我等三派便前往演武場切磋一番如何?”
鮮于通搖晃著摺扇,笑道:“自然無妨。我等皆須點到即止。”崆峒五老之首關能木然道:“悉聽尊便。”宋遠橋呵呵笑道:“小兒不才,是定然要下場的。”卻聽青書道:“父親,比鬥規則定了麼?”宋遠橋聽得這話,面色一冷,喝道:“你這小子,怎地不知禮數!我等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又對華山、崆峒兩派人士一抱拳,道:“劣子無禮,還請幾位見諒。”鮮于通將摺扇揮了幾揮,笑嘻嘻的道:“宋大俠君子風範,可親可敬,只是不知宋賢侄對這比鬥規則,有何高見呢?”
青書淡淡道:“不如以打擂之法如何?”
鮮于通一合折扇,奇道:“哦?打擂?”青書道:“我武當派為東道主,自取這擂主做了。而後由華山崆峒這九位世兄一一挑戰,點到即止,如何?”
鮮于通仔細打量青書好一會,他身旁那矮老者更是盯著青書,眼放奇光,便連神色木然的關能都定定瞧了青書許久。
鮮于通仰天打個哈哈,說道:“我六大派同氣連枝,勝負之數原無須在意,但既然青書賢侄提出這等打擂之法,那就須定勝負了。呵呵,只是不知…這擂主…是否更換呢?”這話一出,張松溪心裡破口大罵:“無恥之尤!三言兩語便將這事推給青書,毫無擔當,難怪華山派愈發沒落!”
青書木然道:“自然不換,若擂主敗了,則算武當敗了。”此話一出,儼然便是欲以一己之力,和兩派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相抗。全場登時大譁,崆峒五老目放奇光,崆峒弟子皆是冷笑連連;鮮于通若有所思,他身旁的矮老者一臉驚色,高老者卻是一臉不屑,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