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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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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明白。”

“你明白就好。”蔣介石砸著滿嘴的假牙,嘆息道,“元旦時,我徵求黨內同志有關我下野的意見時,我就說過,我這次下野,不是因為‘共黨’,而是因為本黨中的某一派系。”

“孩兒以為除了父親,黨內還無人能收拾眼前殘局。”蔣經國滿臉虔誠地望著父親。

“那你的看法呢?”蔣介石瞟一眼兒子,饒有興趣地問道。

“孩兒對父親引退後可能發生的情況,有一些膚淺的分析與判斷。”蔣經國將有些冷僵的手往火爐前一伸,撥出一口熱氣道:“第一,匪軍南下渡江攻京滬。其次,如果李宗仁一味妄求和平,則正中共匪下懷。目前,共軍陳兵江北,迫李宗仁等組織聯合政府,受匪操縱,並派兵進駐南京。共產黨一旦用政治方法瓦解南京,必然各個宰割,不戰而據全國。”

“有道理。”蔣介石臉上驀然秋霜集結,點著頭道,“李德鄰(宗仁)一味妄求和平,實則喪權辱國。”

“父親總攬全域性,高瞻遠矚!”受到鼓勵的蔣經國收回已烤熱的雙手,繼續說道:“如果李宗仁當政,必然撤換大批軍政要員,或由共匪加以收買,使彼等屈膝投降。”

溪口受命(4)

“我就是不放心這個。”蔣介石伸出食指往前點了點,“因此,下野之前,我都作了妥善安排。”

“正因為如此,我擔心……”蔣經國偷望一眼父親,囁嚅道:“李宗仁挾私憤而報恨於公,他會對父親個人極端誣衊、詆譭、誹謗、侮辱,使我們無立足餘地,不復能為反共救國的革命領導中心。”

蔣介石卻一言不發,面若止水。

已跟隨父親多年的蔣經國明白,這是在鼓勵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於是,他又憤然作色道:“不獨於此,李宗仁為共匪所逼,會放棄南京,以遷都廣州為名,割據兩廣,希圖自保。美國人這時也會暫取靜觀態度,停止援助。到時,俄帝積極援共,補充其軍費,建立其空軍,使我南方各省軍政俱在威脅之下,完全崩潰,無法抵抗。”

“這是我至為擔心的。”蔣介石顯然對最後一點及共產黨擁有海空軍而深為憂慮,“就過去一年失敗的情形看來,以軍隊綱紀的敗壞是最為嚴重。”

“可是目前的局勢……”蔣經國的話明顯透出了自己的心餘力絀。

“最顯著的一點,就是一般軍長、師長,不經過請假的手續,可以隨便離開自己的職守,自由行動。即此一點,就足以看到我們軍隊的紀律掃地。”蔣介石沉痛地說。

“父親所言極是。”蔣經國點點頭,道:“軍隊紀綱敗壞是首要因素。但那只是軍事上的。黨內派系林立,一些人妄自尊大,各行其是,以致軍令、政令不暢。父親這次下野,便是黨內派別傾軋相逼的結果。”

“德薄能鮮,領導無方。”蔣介石陡地站起身,倒剪著手踱起步來,“我蔣中正固然應對時局負有責任,然先總理畢生開創經營的三民主義建國方略還沒有實施完畢,作為總理信徒,我是有信心完成總理遺願的。”

“父親的意思是……”

“通知俞濟時,加緊溝通和南京的通訊聯絡。”

顯然蔣介石隱而不退,想繼續成為左右政局的一個魔術師。

溪口的冬日寒徹肌骨。

蔣介石回鄉伊始,除拜祭母廬,與雪竇寺長老長談外,一般是足不出戶,如同老僧打坐一樣終日悶坐於屋內。

1949年1月25日早晨。蔣介石起了個大早。他雙眉緊鎖,兩眼微閉,斜靠在美式真皮沙發上。牆上是他早年在上海充當交易所經紀人時,和母親王採玉的合影。照片上的蔣母滿面含笑,慈眉善目,未等到兒子出人頭地,她便早已作古。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蔣介石將母親的早逝引為畢生憾事,深感內疚。

“父親!”一陣輕風帶過,身著藏青色中山裝的蔣經國已悄然走近室內,他彎下身徵詢道:“據南京方面的訊息,李代總統昨日深夜釋出了第一號總統令。”

“唔!”蔣介石陡地睜開眼,驚疑地問道:“深夜釋出?什麼內容?”

“據說是釋放張學良、楊虎城和一切在押的政治犯。”蔣經國不安地答道,“聽說中央社今天要播告全國。”

“有這等事體?”蔣介石眉梢一揚,從沙發中霍地起身,伸出手往前面的桌上一點,“經國,你把收音機開啟,聽聽中央社的新聞。”

蔣經國點點頭,忙趨步走上前,一把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