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反蔣歸去的盧灣分局警察局長趙佩瑾,派來一隊靠得住的警察,在此接應保護。
經九死一生,閻錦文終於救張瀾脫險,嗣後張瀾輾轉去了解放區,參加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當選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副主席。
據說蔣介石得知張瀾被閻錦文救走後,氣得七竅生煙,大罵毛人鳳無能,立即命軍統局行動科長朱山猿潛伏滬上,妄圖殺害閻錦文一家老少。然未曾得手,朱山猿後被我公安機關捕獲,依法槍決,這是後話了。
宋慶齡抖落出信紙,不料,“咣噹”一聲,一件東西掉在了地上,保姆一聲驚叫,宋慶齡定睛一看,原來信中夾有一顆錚亮的子彈。“泰康號”軍艦上,毛人鳳深夜謁蔣。面對城破在即,蔣介石難掩心中憤懣,他對毛人鳳冷冷地佈置道:“要做到萬無一失,這件事就交給你們軍統去處理。”
上海的春夜,香風撲鼻。車水馬龍的街頭人頭攢動,五彩繽紛的霓虹燈閃爍不停,歌廳裡歌女忘情的歌聲尖利刺耳。
此時,這座名聞世界的東方大都會已籠罩在一片戰爭的陰雲中。解放軍百萬雄師已渡過長江,一舉攻克南京,正以雷霆萬鈞之勢由四面八方向滬寧杭地區合圍而來。
上海城破已是指日可待。
最絕密的暗殺(1)
國父孫中山寓所裡。這位偉大的革命先行者立於牆上的玻璃鏡框內,正溫情脈脈地注視著他的未亡人。
宋慶齡一身素服,肩披白色的坎肩,雙手合十抱於胸前,正閉了眼默默地祈禱。
“夫人,”保姆李姐輕輕走過來,低聲喚道,“剛才有個小先生送了封信來。”
“喲!”宋慶齡轉身接過信,驚疑地問道,“送信人呢?”
“已經走了。”
宋慶齡有些失望,她輕輕將書信掂了掂。薄薄的一張紙裡似乎裹挾著一個硬物,顯得沉沉的。
“什麼信,會是這樣子的。”宋慶齡盯一眼保姆,自言自語道,然後開啟信封,抖落出信紙。
不料,“咣噹”一聲,一件東西掉在了地上。保姆一聲驚叫,宋慶齡定睛一看,原來信中夾有一顆錚亮的子彈。
“故伎重演!”宋慶齡輕蔑地盯一眼地上的子彈,嘴邊掠過一絲譏誚的笑意,“如此下流之舉,對我而言,已非一次了。他們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
“夫人,”保姆李姐走上前,俯身拾起地上的信和彈殼,有些擔憂地勸道,“聽說共產黨馬上就要打進上海了,那些達官貴人們都收拾著大包小包的金銀細軟,慌里慌張的跑到什麼臺灣和香港去了。街上亂哄哄的,到處一塌糊塗。您還是小心些為好。”
宋慶齡望著這個跟隨自己數十載的情同姐妹的貼身保姆,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寬慰道:“李姐呀,你不要擔心。他們這種手段是嚇不倒人的。我就在上海,哪裡也不去。我就不信,這些人還敢對我怎麼樣。”
宋慶齡說完,走到窗邊,索性推開窗戶。沿蘇州河一線的不遠處濃煙滾滾,國共雙方的攻守部隊交替互射的隆隆炮擊聲已清晰可聞,只見那些炮彈在空中幻化出一個個美麗的火球,繼而撕裂開來,形同一束束壯觀的禮花,彌散在了空中。
宋慶齡雙手合揖,端抱在胸前,脈脈地注視著牆上那國父孫中山的大幅相片,欲言又止卻又最終默默。
此時,上海黃浦港碼頭,國民黨“泰康號”軍艦泊在岸邊,一任黃浦江水緩慢而有節奏地輕輕拍打。蔣介石獨坐在艦上那座豪華的客艙裡,凝望著牆上的國父孫中山大幅相片和“總理遺言”,滿是憂憤之色。
侍衛長俞濟時躬身閃入室內,摧眉折腰挪到了蔣介石跟前,他壓低聲音報告道:“總裁,保密局毛人鳳局長已到。”
“喲!”蔣介石一聽,眉梢一揚,蒼白僵硬的臉上立刻變得生動起來,他一反常態地朝門外指了指,“讓他進來。俞主任,我給毛局長有重要的工作要交代,所有人今晚都不見,包括湯司令。”
“是,卑職明白。”俞濟時點點頭,諾諾而退。
毛人鳳卑躬屈膝地走入內室,臉上已掛滿了汗珠。身上那扣得嚴嚴實實的中山裝本就不太合體,因為佝僂著腰,戰戰兢兢,粗短的身影愈加顯得滑稽渺小。
蔣介石挺直腰板,活脫如一根枯竹,他緊皺著眉“剜”過毛人鳳一眼,擺擺手,做個請的姿勢,便兀自靠坐在了身後的真皮沙發上。
毛人鳳這才挪出半邊屁股懸坐一旁,然後掏出一方手絹草草地拭拭臉上的汗水,心中“撲通!撲通!”喘跳不止,他緊張地望著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