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緊鎖,感覺他和小將軍關係很不一般。
“你擔心什麼,不是派人跟著我嗎?”封長訣擠出笑容,懶散地側身,撈起地上放著的新酒壺,悠然地拔開木塞。
裴問禮笑容一滯,還未開口,封長訣就搶過話頭:“我要是沒記錯,裴大人這會兒應該在忙刑部的事吧,怎麼有空過來喝酒。”
封長訣今早見裴問禮下朝後,就聽到有刑部的下屬匆忙叫走他了。也是趁這個時候,封長訣才鑽空出去找扶川。
“是你的話,我都有空。”裴問禮飽含情意地望著封長訣。
封長訣怔住,轉而咧開嘴笑,眼裡透著一絲嘲諷的意味:“是嗎,我們接下來要去花樓,裴大人既然有空,不如一起去逛逛吧?”
裴問禮眯起眼,藏在桌下拿酒壺的手猛地收緊,他儘可能平穩呼吸,勉強笑笑:“奉陪。”
扶川詫異地給了封長訣一個眼神,何時說過待會要去花樓啊?
那個眼神被封長訣忽視了,後者的臉色十分難看。
扶川:“……”
京都的花樓不止是一家,而是百花爭春,大多花樓都開在一片地方。
門樓後每隔幾米就會有高高的燈盞,花樓上的姑娘們如花似玉,手上拿著絲帕花球等物件,熱情地攬客。
若是夜晚,想必會更美。
封長訣是第一次來京都的花樓,但對他來說,各地花樓的流程都大差不差,跟著老鴇進花樓,再點頭牌。
“我一個修道之人,被你帶進這些煙花之地。”扶川小聲地抱怨,但他可不敢被封長訣聽到,被封長訣聽到頂多就是一句“不想來可以走啊”。
他盯著前面兩人的背影,咬咬牙,他要是走了,不就放任他倆獨處了?!
他還沒搞清楚這兩人到底什麼關係!
扶川趕緊跟上他們,就聽到封長訣隨意地問道:“你們京都的頭牌是誰?”
“我沒來過這些地方,我不知曉。”裴問禮語氣平淡,彷彿這片的喧鬧與他無關,他就這麼一塵不染地漫步在煙花之地。
他從花叢過,片葉不沾身。
“從沒來過啊,真可惜。”封長訣聳聳肩,一副惋惜的神情。
“我從不覺得可惜,因為我有心愛之人。但如今,我在煙花之地,倘若被我心愛之人發現我在此……”裴問禮定定地看向他,趁封長訣愣神的空隙,輕輕伸手撫上他的心口,“他應該會不爽吧。”
封長訣再次愣神,他甚至忘記拍開裴問禮的手。
在酒樓聽到裴問禮說“奉陪”,他心裡就極度不爽。
為什麼不拒絕?為什麼不甩袖離去?
扶川茫然地聽完一切,暫且放下心來,原來這人有心愛之人,但是他還是隱隱感到不安。
說是有心愛之人,一舉一動卻和小將軍這麼親密。
“三位公子,要來歇歇嗎?”一位老鴇的出現使封長訣有了逃離的藉口,後者連忙移開視線,勾起嘴角道:“好啊,你們這兒的頭牌是誰。”
“呀,公子好眼光,玉蘿姑娘不僅是我們樓的頭牌,放眼在京都,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兒。”老鴇見他們是富家子弟,諂媚地笑笑,目光飄向封長訣身後的人,“我們玉蘿的姿色能和這位公子一較高下。”
裴問禮沉默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看向封長訣。
後者嘴角一翹,想起剛才在花樓之外被裴問禮說破的事,意味不明地說道:“看來裴大人也不是什麼絕世之姿,不然怎麼在這煙花之地,也能找到一較高下之人呢。”
裴問禮垂下眸,黯然神傷。天氣分明溫熱,心上卻涼意四起。
以前的封長訣怎會拿他和別人比較,也不會說這麼傷人的話。
真折磨人。
“不能我一人享樂啊,麻煩給他們也安排幾個。”
裴問禮和扶川幾乎是異口同聲:“不必了。”
扶川乾巴巴地笑道:“我修道之人。”
封長訣揚起眉,張揚肆意的目光看向裴問禮,後者淡定地解釋:“我不舉之身。”
???
封長訣:“……”
老鴇:“……”
在旁走動偶然聽到的客人、姑娘們:“……”
什麼鬼?!
一個道士,一個不舉,被人帶著來花樓?!
前者封長訣能理解,但後者這個說辭,封長訣這輩子都不會認同,首先他的屁股不會。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