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也好,都不能改變她現在是我國客人的事實。所以各位再追究前事,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從內親王這件事可以看出天意難測,而且亦是天意難違。”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似乎在觀察在座所有人的反應,見諸人皆微微點頭,她才接著道:“當年旋太上皇能夠在各黨相爭中,最後奪謫,亦是因神龜神喻。就與現在皇上及安平王的情形有些相似,既然眾人都對神龜深信不疑,為何不學旋太上皇當年的做法,便請了大師到汰液池旁替皇上及安平王做法,如果神龜真有靈性,定會為保我大晉基業而浮出水面,給予神喻。”
賀蘭赤心卻立刻拒絕,“不行,千年神龜只是傳聞,傳聞不可信。”
任中流道:“皇上,千年神龜並非傳聞,當年您也是親眼所見的啊!”
眾人的目光都向我盯來,此時此刻,我算是明白了,原來四年前,之所以忽然發生了那麼許多事,賀蘭赤心甚至不願聽我解釋,原來都是千年神龜神喻所惹得禍。
賀蘭進明沉吟了下也道:“之前,皇上您說兩黨相爭對百姓不利,到手的江山亦是滿目瘡夷,其實溫僖貴妃的法子不失一個好辦法,如此至少可以避免我們兄弟二人骨肉相殘,也避免了一場血光之災。”
這時在座諸位也都贊成。
賀蘭赤心咬咬牙,“好,既然如此,我們便賭一把天命!事情就這麼定了,十日之後,我們便在汰液池旁,靜待神龜喻旨。”
“一言為定!”
賀蘭兄弟的手掌握在一起,眸中都迸發著令人心悸的必勝之光。
這時,任中流卻依舊緊盯著我,他彷彿越看我越是厭惡。我無所謂地瞟了他一眼,他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啟稟皇上,即便是十日後靜待神龜神喻,也不能由她在場旁觀,而且她雖已經是燕國的內親王,大納言,也依舊不能脫掉殺人兇手的真實身份,皇上,此人若不受到懲罰,恐怕神龜不願浮出水面!”
“你這老兒,你又不是神龜,你怎知神龜會因她而不肯浮出水面呢!”
聲音裡還帶著孩子的稚嫩,但是語氣裡的高傲架子卻拿得十足十。我眼睛微微地一亮,向他看去,果然便是慕子,他身穿軟甲,風塵僕僕,臉蛋被風吹得通紅,漆黑的雙眸卻如啟明星般明亮,一路大步跨入殿中。
除了賀蘭赤心,眾人都拜謁下去,“參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頗為大氣地一抬手臂,“都起了吧!”
這才向賀蘭赤心拜倒,“皇上,如此盛事,做為皇叔的我怎可不到?好在微臣的病已經痊癒,再不必回西陲,這卻趕得巧得很。”
賀蘭赤心還在糾結關於我的事,有些沉重地將慕子扶起,上下打量了番,才道:“真的不必再回西陲?”
慕子似乎很討厭賀蘭赤心用看孩子的目光看待他,不悅地皺皺眉頭,“難道我禹謨王還會誆人不成!你這樣問很不禮貌,雖然你是皇上,但也不能否認我是你的皇叔的事實,對不對啊,你們兩個臭小子,從來不把皇叔當皇叔看,甚至都覺得我不存在,做為這宮裡,直系親王中輩份最大的長者,便是這樣的待遇嗎?”
他十歲的容顏,小小的個頭,卻拿出親王的架子,鄭重其事地說出這番話,惹得眾人都一陣轟笑。
果然都是拿他將小孩子看的,連賀蘭赤心與賀蘭進明,似乎也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他們一點都不計較。
慕子似是很不服氣,但是也沒有辦法。
跺跺腳站在了我的旁邊。
也在這時,才匆匆地向我看了眼,低聲道:“你還好嗎?”
我笑著點頭,“很好。”
他這才長長地吁了口氣。
————————————————因為慕子的忽然到來,氣氛稍稍地亂了下,也輕鬆了點,不過被慕子冷言挖苦的任中流卻滿面青黑。這時候見眾人安靜了下,他故意高聲地咳嗽了兩下,“為防萬一,還是不能將當年溯妃娘娘的事輕易地放過。”
我亦知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道:“甚好,其實這件事,就算在座的任何人都不想搞清楚,本宮也會想搞清楚。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樣吧,給本宮五天的時間,五天後本宮定然給大家一個交待。”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眾人就此散去,慕子再次確定我的狀況良好,這才打了個哈欠,“笨女人,本王還有些事要辦,明天去探你。”
“好,幼皇叔走好。”
目送他離去,我自在門口靜待,見賀蘭赤心與溫僖貴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