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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朵朵,”他叫她,語氣悠然,聲音醇酒般濃厚:“我對我心愛的女人,忠貞不二,自死不渝。這畫是送給我師傅的禮物,青丘的狐帝就喜歡這些。所以,下次做菜別走了味,聽話。”

黃昏時分,夕陽斜照,煙霞漫天。

花錯把某朵從床上拉起來,半拖半拽地讓她一起去竹林散步。

朵朵一面剝枇杷一面咂舌:“你真不打算告訴我那個答案?”

花錯低頭從她手裡咬住一顆為她吃了一半的枇杷,大嚼特嚼一番,才道:“這時候告訴你也沒什麼用,我還不能確定,去了青丘見過師傅我再告訴你。”

某朵怔怔看著自己變空的手,隔了半天才喃喃道:“花爺,你這話說得我好不安。”

他沒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她剛剝的那顆枇杷掉在了地上,深深地盯著他:“跟我有關嗎?”

誰知花錯悠閒自在地撿起她掉在地上的枇杷,剝了皮繼續吃,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某朵無奈地輕嘆一聲,索性不問了,不說拉倒,我總有辦法知道的。

竹林邊有幾株細竹抽高,鮮嫩欲滴的模樣,花錯1用手摩挲著,忽然興起,在竹上刻了“花錯”二字,笑道:“回頭這根竹子長高了,我的名字大約也會隨著長高,叫別人知道這根竹子是我的。”

好幾年沒見他這般孩子氣,朵朵也有些好笑,湊過去在另一根竹子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得意洋洋:“那這根就是我的。”

他倆把靠著竹林邊上新長出的小竹子都蹂躪一遍,朵朵搶不過花錯,只好抱住最後一株竹子不放,飛快在上面刻下“夭朵朵”三個字,還沒來得及宣稱自己是主人,花錯便強行湊過來,明目張膽地在她名字旁刻了自己的名字。

“這根就是我們兩人的吧。”他握住朵朵揮上來的拳頭,忽然回頭對她微微一笑:“就算有一天我們都消失了,成灰了,總還是有痕跡證明一切存在過,不會所有一切都成灰的。”

朵朵別過臉不看他,心底不知是什麼滋味,鬼使神差,居然盯著竹子上兩人靠在一處的名字發起呆來。

是的,他說得不錯,就算有肉體隕滅的那一天,魂魄被忘川洗滌了,把這一世的痛苦美好盡數拋卻,這片竹林卻是他們存在過的證明。

青竹不會說謊,兩人並排在一起的名字便可勝過千言萬語。

她發了很久的呆,忽喜忽悲,一時心跳一時又頹然,竟有些如痴如醉。

或許真像花錯說的那樣,他想要她過一個女人該過的正常生活,事到如今,她自己也隱隱有這樣一種願望。

明知這樣的願望不可能,可期盼的心不是假的,她就這樣被來回拉扯,想要在幻想裡逃避令人痛楚的那面。

她才發覺自己仍然會幻想,想與他看著這片竹林越發茂盛,刻著兩人名字的那根青竹越長越高。

如果,如果跟她刻在一起的是另一個名字——多麼美好的幻想,令人流連忘返。

花錯,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這時候不該想起他,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師傅都找來了,他為什麼不來,有什麼事需要閉關七天,閉關比我更重要麼?

重要到我離開了,他都能無動於衷?

她有些疲憊地合上雙眼,把額頭埋進掌心,她已經不願再想為什麼父皇會出現在幻想裡,彷彿那是理所當然的,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不可以,甚至花錯也不可以。

不用再想了,也不能再想,她對這個事實感到精疲力盡。

花錯從後面輕輕環抱上來,下巴抵在她肩窩上,什麼也沒說。

她沒有再反抗,深深地無力地靠向他,像是戰敗了,對自己繳械投降。

“起風了,回去吧?晚上我做紅燒排骨。”他低聲說,拍了拍她的頭頂。

朵朵半天沒聲音,忽然動了一下,耍賴似的回答:“花爺,我不要紅燒排骨,要你的拿手菜。”

他立即起身左右張望,神情猶豫。

她奇道:“你看什麼?”

“看什麼地方養了羊,不是要吃我的拿手菜麼?”

他笑得詭異:“花爺的拿手菜就是烤全羊,你吃過的。呃,師叔這裡好像沒有羊,我出去偷一隻來烤。”

“……”朵朵徹底無力了。

羊到底是沒烤成,花錯倒是出谷買了些新鮮牛肉,切成巴掌大小的薄片,放在鐵絲網上細細炙烤,撒上些許鹽末油脂,香氣四溢,某朵差點把舌頭咬下來,連誇好吃的功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