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個冬天,他帶著他新交的女朋友一路旁若無人地經過學校的操場,在跑道上逛了兩圈後也算熱了身,於是他們在一個相對比較隱蔽的地方決定做些什麼來應應景,卻不經意驚動了刻意藏在隱蔽地方發呆的我。
奧塞爾對我的存在非常生氣,他一拋以往的紳士風度,對我破口大罵。不過幸好他除了身體其它機能幾乎都處在全人類鼻祖類人猿的水平,所以那場吵架最終讓他敗在了我的口才上,我僅僅一句冷哼就令他暴跳如雷。
只是我拍拍屁股站起來轉身走的時候,他卻出人預料地把我叫住了,剛剛的憤怒在他猶豫的口吻中一掃而光:“我以前是不是認識你?”
我回頭,給了他一個陌生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
我從來沒走進過西觀住的公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重新組織了學生會,把新任的學生會會長安排進了遊和西觀曾經住過的公寓。住進西觀那個公寓的學生會會長是憑藉金錢關係暗箱操作卻明目張膽進來的,他除了那張臉沒任何我覺得可以和這張臉媲美的地方。他總是模仿卓別林或憨豆先生,並因此常在國際上為我們學院贏得滑稽專案的最高獎項。他叫Gentlemen Gaga。
有一天,我在草地上午睡,正睡得高興時,他讓他的僕人跑來跟我抱怨說學院停了他的暖氣。這不可能,因為我從來沒想過因為他模仿我的兩個偶像而把他趕出聖學院。我一開始只是付之一笑,因為我十分抗拒靠近他住的那個場所且心裡最多以為他在開美式玩笑。直到有一天,凍僵了的僕人們抬著他凍僵了的身體跑到了我的住所,他的牙齒打顫的聲音幾乎把我的耳膜都震聾了。
我派人去修理了那裡的管道,但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因為根本沒人發現得了。
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偏偏那裡就是很冷。
我決定自己去探個究竟。
當我踏進那所公寓的門,迎接我的就是一陣撲面而來的冷到骨髓的陰風。這種風竟然是從室內冒出來的,這很不正常。可我查遍了所有的位置,還是難以找出風口,你往北走的時候,它似乎就躲在你身後,當你轉個方向,它還是在你身後,它像個長著眼睛的小妖怪。
我最終還是動用了法力才找到了那股冷氣最開始出現的地方,那就是西觀以前住過的臥室。
我讓人移開了他的床,出人意料的是,床底下的地板上有一圈異常微弱的藍色的光暈。這重光暈也是異形通道的一種,就是法力強大的神或魔可以穿過這層光暈到達另一個出口,而另一個出口的位置都是製造者預先設定好的。
在被寒冷的空氣摧殘的同時,我的心在剎那間提到了嗓子眼。那些怕冷的人們早已經跑離了房間,現在整個房間就剩下我一個人。
天寒地凍。
可是我卻抑制不住自己莫名跳動的神經。
我沒多想就跳進了光暈之中。光暈的力量可能維持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開啟這個光暈的人的力量太弱了。
我竟然落在了那條我非常熟悉的巷子裡,是我的世界,我記憶中的陸易絲的世界。同一個場景裡,同一個潮溼的地面,抬抬眼,竟然還可以聽到那邊巷子裡零零散散的幾個正在躲貓貓的穿著紅衣服的兒童。
我朝四周看了一圈,並未發現那個本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沾染著潮溼的石板把我的腳印消化在了看不見的角落裡,我在小巷裡慢慢地跑起來,彷彿是被一條細繩牽引著的微小的路軌,在我的奔跑聲中發出淅淅瀝瀝的雨聲。
雨點落滿了我的發。
髮絲粘連著這春季的雨水,透過薄薄的透明的雨簾,彷彿把一切的紅塵都看破在幻境中。
我在奔跑中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這個場景並不可能是憑空出現了,在進入我的記憶的時候,西觀很顯然複製了我的。
這是他殘留的記憶。
我應該可以找到他。
不知哪個缺德的把香蕉皮亂扔,害得我重重摔在一塊青石板上。我的面前出現了一雙赤著的腳,腳上沾染著嫩綠的和舊年枯萎落在泥地裡的葉片。
仰起頭本來想罵人的,卻出其不意看到了那張久違的熟悉的面孔。
他淡淡地微笑著。
他的一頭潔白無瑕的髮絲,恰好遮住了他溫暖的眼睛。他看著我,連睫毛都是白色的。
他向我伸出手來,我看到他伸出的那隻右手,都是泥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