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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一邊又要周旋在長輩與兄弟之間,從清晨天未亮便忙到現在,卻始終不見他面露不悅。

這邊七歲的相王正興致勃勃的與太子說些什麼宮中趣話,卻忽覺太子有些心不在焉的,還未等相王說話,太子已經先開口道:“小熙,我有些事,先離開一會兒。”

“什麼事?”

“是……”

“是李承勳嗎?”

太子無耐的摸了摸相王的頭,道:“阿勳是你二哥,你不該這樣直呼他名諱。”

相王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大哥你可要快點回來。”

太子笑著點點頭,之後起身走出殿外,未走出幾步,卻見到二皇子李承勳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棵燈樹下,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

“阿勳,不是讓你在太極宮中等著我嗎?”太子的聲音很溫柔,他走上前,握著李承勳凍得冰冷的小手,接著說道:“外面這麼冷,你等了多久了?”

“沒有……多久……”李承勳的聲音很輕,很細,說話聲也很小,聲音裡帶著顫音,看來凍的不輕。

“是不是怕我食言?”太子問笑著道。

李承勳忙搖頭。

太子摸摸李承勳的小腦袋,“好,我們走吧!”

太子與李承勳走出大明宮,穿過西內苑,而後走進了太極宮。

與大明宮的燈火通明相比,太極宮儼然另一幅場景,清冷的宮殿,幽暗的宮燈隨著風輕輕的晃動,說不出的詭譎與荒涼。

太子與李承勳各提著一盞燈籠,牽著手走在太極宮中。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西北角一處廢棄多年的宮殿外。

緩緩推開殿門,殿中的蛛網與塵土便落了下來,太子給李承勳拍了拍身上的蛛網灰塵,接著兩人便走了進去。

宮殿的西北側有一尊倒下的佛像,太子走上前,握住佛像的右手,輕輕的向左轉了三圈,佛像忽然晃動了幾下,向一旁移去,一條密道便出現了。

李承勳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太子解釋道:“這密道應該是鳳王留下的,我與雲陽已經試過幾次,從這裡出去便能走出皇城。”而後他轉頭,又摸了摸李承勳的小腦瓜,“快走吧,想必雲陽在外面已經等了許久了。”

“嗯。”李承勳點點頭,提著燈籠便往密道中走去,剛走幾步,卻被太子叫住:“阿勳……”

李承勳轉身,一臉疑惑的看著太子,幽暗的燈光下,太子依舊笑得溫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阿勳,你可不要因為眷顧宮外,被雲陽拐走了。”

李承勳聽了這話,忙低下頭,小聲道:“不會的……我,我會回來的……”

李承勳又往前走了幾步,轉過身看到太子還站在那裡,於是認真的說道:“大哥,我會回來的。”

“我知道,快去吧!”太子笑道。

李承勳點點頭,提著燈籠向密道深處走去。

那時候的李承勳並不知道,一次轉身,或許就是一輩子。一次回眸,也許就是此生最後一眼。

章二

洛陽雲家是大唐久負盛名的世家大族,自去年雲家的么女被冊封為皇貴妃之後,皇帝愛屋及烏,雲家在長安更是顯赫,一時之間無人能及。

雲陽是河南經略副使雲煒之的七子,與太子年齡相仿,在東宮當值已有三年,和太子之間是亦主亦友的關係。

去年春天的時候,雲陽在太極宮的北海邊救下了不小心落水的李承勳,最初的時候只當李承勳是剛入宮的小宮人,對他照顧有加,約略兩三個月之後,才得悉李承勳的身份。剛開始得知李承勳身份時是有些在意,只是後來在太子的周旋下,加上李承勳依舊粘著自己,雲陽到不覺的身份之別有什麼關係。

李承勳性格內向,但卻是十分乖巧,雲陽常常從宮外給他帶些小玩意兒,亦或是用東宮的公廚給他做些吃的。

李承勳常聽雲陽講起宮外的事,羨慕不已,雲陽也一直有意帶他到宮外去看一看。一個月前,雲陽和太子在廢棄多年的淑景殿中找到了傳聞中鳳王的密道,到是終於有機會能帶李承勳出宮,了卻他一樁心願。

密道的出口位於掖庭西側的修德坊興福寺中。李承勳依太子所言輕釦了三下石門,門緩緩地開啟,第一眼,他便看到了自己最熟悉得少年。

興福寺的住持弘易與太子和雲陽是忘年之交,所以當雲陽突然帶著個孩子出現在興福寺時,他也當做沒看到,笑眯眯的送兩人出去。

平日裡的長安城,日落之後,便是“六街鼓絕行人歇,九闕茫茫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