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轉了頭,正好看見薛寧略帶了些孩子氣的得意笑臉,大概有些明瞭,心頭有些無奈,又有些歡喜。那些閒言碎語,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了,倒是身邊的這個人聽了記了,念著要為他出口氣。
薛寧見文瑾眉梢間不見惱怒,只有平和安寧,自己也是歡喜。勸說文瑾下山的事情,出其意料的順利。自發現那些東西後,他便覺得心慌意亂,再不想待在那院子裡。斟酌了半天,他在飯桌上彷彿半開玩笑般地提議,原本是想著一次不成,二次努力的。但文瑾卻只是點了點頭,應了聲好,倒讓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又呆呆地重問了一遍。到了最後,反倒是他勸著文瑾不要著急,把身體養好了再走。
偌大一個院子,文瑾最後收拾出的行李卻只是一個小小的包裹。東西也很簡單,除了幾件衣裳和日常用的東西,也就是些大大小小的藥瓶藥盒了。
今早臨出門前,文瑾打破了院子裡的盆缽,將裡面的藥草都移植到了山泉邊的花圃中。還記得那時,文瑾在為它們培最後一次土,澆最後一次水後,低低地說了一句。“被人刻意養著,到底不是你們的天性。現在自由自在地長在外面,就算是自生自滅,也是好的。”明明是毫不留戀的離開,但那時,文瑾的聲音卻是沈沈的,扯得薛寧的心一絲一絲的痛。
想到這裡,薛寧心頭微動,手伸了出去,就如同那時一樣,握住了文瑾的手。文瑾一愣,手指微合,也輕輕回握了過去。
他們兩人眼神流動,十指相合,也幸好此時街上人跡稀少,偶有來往行人也都是行跡匆匆,竟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情生意動。無聲的承諾與應許,在心頭輕輕流淌。
相攜相伴,定不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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