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慌亂,薛寧一件件地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像是證明什麼,又像是想否認什麼。
這巨大的震驚打破了薛寧的清明,頭昏昏的,身子也軟軟的,全然不知掉自己身在何處,在做何事。腦海中只有許許多多的問號在不停的敲打,心亂糟糟的,如同有千百個頑童在裡面翻著跟頭。想抓住什麼,手中卻空空的,沒有著力之處。
怎麼會這樣……
文瑾,你……
俊朗的面容有了一絲扭曲,心揪得緊緊的。不能接受,卻無法否認。不想記住,卻不能忘記。
不由得痛恨自己,為什麼要開啟這扇櫃門。如果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還能單純的快樂。但是,文瑾……文瑾……
腦海中混亂的思緒,突然有了一絲清醒。
不能讓他知道。
心頭一驚,靜靜去聽文瑾的呼吸,卻還是細細柔柔。薛寧趕緊將手中的東西收回原處,拿出藥瓶,那青色的衣衫也抽了一角夾在櫃門,按原樣關了。走回床邊,看著文瑾依然安祥的臉,薛寧放下手中的藥瓶,眼神中是從來沒有過的複雜。
文瑾……
手指撫上還微微帶著笑意的睡臉,心頭千萬思緒紛亂難解,最後終是抬起手,走了出去。
文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斜照了。窩在薄被裡,身子有些微微出汗,臉上也熱熱的。文瑾半坐起身子,看著灑滿金色餘暉的房間,一時還有些迷茫,好半響才想起自己竟是在那人懷中睡著了,眼中便帶了一點羞澀,一點喜悅。
緩緩地起了身,穿了鞋,理好衣衫,向窗外望去,剛好看見那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心頭一暖,便微笑了起來。
第十四章
更新時間2006…9…21 12:01:00 字數:3896
盛夏的日頭毒得很,還不到中午,便將這個豐洲地界的地面曬得滾燙滾燙的。這時節,除了為了生計不得不在外的,其他的人都待在屋子裡。守城的幾個軍漢見當官的都躲懶去了,也都一個個縮在城門的門洞裡面,撩起一邊衣角,敞了懷蹲在地上扇風。
“媽的,這日頭也太毒了吧,還讓不讓人活了。”一個長臉的軍漢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一個老成點的軍漢抹了把汗水,介面道:“別說你,就是我老王頭也有好些年沒見過這麼熱的天了。聽說德州那邊都旱上了。我們這還算好的,好歹有條河在這,人跟莊稼都不愁水喝。”
“那倒是。”大家都附合著點頭。他們雖然能夠欺負欺負小老百姓,但說到底也不過都是些低下的人,只要不旱不澇,日子能對付過去也就是了,哪裡還敢挑剔這天是熱了還是冷了。
“咦,有人來了。”那長臉的軍漢向城外望去,一臉驚異。
這三四個軍漢都轉頭望了去,卻是十幾丈開外的地方,有兩個年輕的男子正朝這頭走了過來。老王頭皺了皺眉頭,這日頭,他們蹲在陰涼地裡都巴不得抱塊冰來涼快涼快了,那兩個人怎麼還在日頭下悠哉悠哉地走。
一個長了老鼠鬍子的瘦小軍漢笑道:“好俊的兩個後生,尤其是穿藍衣那個,看那眉清目秀的,別是給人作相公的吧。”
“範二,你快閉嘴。”老王頭正尋思著,聽見這一聲,連忙喝道。“你再亂嚼嘴巴子,小心待會被人給撕了。”他守了十幾年的城門,雖然軍餉沒見比剛來時長多少,但識人的眼光卻長了不止一倍。這兩個人,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
那叫範二的瘦小軍漢卻不知道老王頭的好意,只覺得自己被掃了面子,正要發作,卻被那長臉的軍漢拉住了。他別過頭就要嚷,卻正好看見那兩個男子一轉眼的功夫已經到了城門處,心頭撲通一下,就閉了嘴。
靠近了看,那藍衣的年輕男子更加顯得俊美非常,只是神情冷冷淡淡的,讓人不敢親近。另外那個青衣的年輕男子倒是顯得溫和的多,臉上也帶著笑,讓人感覺好像被春風吹著一樣,暖洋洋的。
範二也不敢多看,心頭七上八下的,畏畏縮縮地貓在後面。等那兩個人進了城,遠遠地看不見影子了,範二才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那麼窩囊,不就是兩個小白臉嗎?有什麼可怕的。他越想越氣,朝兩人消失的方向走了幾步,張口正要罵,卻覺得下面一涼,然後就聽見同伴的暴笑聲。
範二趕緊提起落在地上的褲子,遮住自己乾癟的下體。看看斷成兩截、切口整整齊齊的褲帶,他心頭一寒,哀號了一聲,卻是再不敢胡說八道了。
隱約聽見些後面的聲響,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