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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爺和主子娘娘自然另有賞賚,您就別操心了,吃鹹了仔細齁著。”

素以想呲達那位兩句來著,後面一溜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回頭看是個小太監。到她跟前託著紅漆雕花食盒往上一敬獻,也沒說什麼就打千兒退下了。

大夥兒都看在眼裡,靜嬪臉上笑得極燦爛,怕人不知道來歷,有意無意的解說,“皇后主子的小廚房今兒又做了新點心?說起來那蒙古廚子手藝真不賴,花樣也多。你前陣子不是抱恙麼?如今才大安的,瞧臉都瘦了,多吃點兒。我那兒小廚房裡廚子會燉湯,下回我讓他燉個柴雞給你補身子,啊?”說著又一莞爾,挽著宮女的胳膊,花搖柳顫的走遠了。

素以沒放在心上,一行人出夾道各走各的,眼不見為淨。鼓兒捧著食盒翻白眼,“瞧她們那股子酸勁兒!就不願意看見萬歲爺待主子好,背後連皇后娘娘都敢喧排,真了不得。”

“管那些人做什麼!你不搭理她們,她們也就消停了。”素以悠著步子出百子門,長春宮到慶壽堂有程子路,最近的道兒就是從漱芳齋那兒的戲臺斜插過御花園。她不*傳輦*步行,沿著北五所門前那條夾道繞過頤和軒,再往前就到家門口。

往常走慣的路,今兒看著不大相同了。天一回暖花草樹木都發了新枝,冬日蕭索的景象過去了,又是一派欣欣向榮。她喃喃問蘭草,“萬歲爺走了多會兒了?”

蘭草掰手指頭,“正月十二出去的,到明兒就滿一個月了。”說著往前湊,小聲道,“主子,奴才問您個話。”

素以轉臉瞧她,“什麼話?”

“奴才進慶壽堂上職前姑姑有過吩咐,貼身伺候不單要留神主子吃穿,最要緊的是仔細主子的身子。”蘭草嚥了口唾沫,“奴才記得主子初七來的月信,今兒十一,過了有五天了。宮裡太醫不是在各處開平安帖嗎,到時候咱們讓仔細號個脈,沒準兒有好訊息也說不定。”

素以呆呆啊了聲,“不能夠吧!”

蘭草又咽口唾沫,“萬歲爺正是春秋鼎盛嘛!”嘴上沒好說,主子爺下江南前是倒著走宮的,不是嬪妃上養心殿,是他過慶壽堂來。來了一住就是一夜,一夜裡頭幾回……還真說不上來。敬事房的人不用掐時候記檔早跑了,就剩她們和御前幾個太監值夜。值夜得輪流站班兒,橫豎她起來換人時老聽見裡頭有動靜。究竟怎麼個動靜不細述了,總之就是那麼回事。萬歲爺勤勉,十回裡就算有一回中也該懷上了,所以沒什麼不能夠的。她嘖嘖的咂嘴,“要是真有了多好啊!您想想,萬歲爺知道了不定高興得什麼樣呢!他老人家看重您,您的阿哥能和別人一樣嗎?再者宮裡晉位大多時候就靠這個,您遇了喜,肯定一氣兒晉個妃,到時候看誰還敢擠兌您。”

素以覺得不靠譜,月信晚幾天是常有的事,不值當大驚小怪。聽說懷孩子要吐的,她可什麼反應都沒有,該吃吃該睡睡,過得十分滋潤。不過心裡希望他高興是真的,就像立了大功報喜討封賞似的,那得多得意啊!她徐徐吐口氣,“這麼的,別聲張,先叫御醫診了脈再說。其實一個月也號不出來,有了倒好,萬一沒有,宣揚出去叫人笑話。”

蘭草道是,和鼓兒相視一笑。她們做丫頭的可就盼著主子出息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日後走出去腰板也能挺直溜嘍。

三個人緩步進了御花園,剛過半個園子,迎面看見個孩子飛也似的竄了過來。後頭幾個太監挫著步子追,邊追邊叫,“我的好爺,您慢點兒跑!哎喲祖宗,仔細摔了!”

那孩子六七歲光景,細長條兒,有點瘦。腰上紮根黃帶子,左右兩側有葫蘆活計,一看就是位阿哥爺。素以避開點打算讓他過,可天家的孩子就是和外面的野孩子不同,到她跟前剎住了腿對她做揖,“給禮貴人請安。”

皇子客氣是出於他的好教養,素以微點了點頭,“阿哥快別多禮,您認識我?”

那位小爺嘿地一笑,“您不就是皇父跟前的女官嗎?您頭回進乾清宮給我倒過茶,您忘了?”

素以不認臉,對事的記性卻出奇的好。她想起來了,這位就是指使她伺候茶水的皇三子毓敏,便恍然大悟道,“有這麼回事兒……您不是應該在南三所嗎,跑這麼急,這是要上哪兒?”

“就是要回南邊。”三阿哥略一頓才道,“我上御花園逛來了,一時逛過了頭,怕總師傅點卯。”

其實怪難為孩子的,三阿哥的額涅位分很低,初初是個常在。後來生了阿哥才晉貴人,這會兒住在玉粹軒,也不是主位,只是個從屬。皇子們一般不會往北邊來,他們開了蒙有專門的諳達教規矩,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