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蘇景容貌但讓他氣意劇變。
若往時蘇景是草原上的野火,跳躍、妖嬈、張揚。
今日蘇景便是神龕前的燭火,靜謐,祥和、神秘。
兩重氣意判若雲泥,乍見他時,月上天諸多修家不是沒認出來他,而是根本不會去想他就是蘇景。直到此刻戚東來身份被五長羅漢點破,他們再去看那個離山青年。。。嗡一聲,人群微亂,認出他的人著實不少。
甚至就連那些修家自己也在納悶:怎麼剛才沒認出來?
蘇景看了一眼人群,目光淡淡、一掃而過,可月上天修家群中,每一人都覺得離山蘇景看得就是我。
五長羅漢不看蘇景,還在對肖婆婆竊竊低語:“老衲聽說,天魔宗下有一枚裂地封天旗,插到哪裡,哪裡就是他們的地盤了,旗所至,群魔亂舞,哪個不認斬盡殺絕!老衲估計著。。。就是這面旗子了。”
掌宗魔君的大師兄,掌管一件宗內寶旗再也順理成章不過,但戚東來自己明白,天魔宗裡哪有和尚說的旗子,這和尚亂吹法螺,是在給自己助威來著。
是以戚東來望向五長和尚:“大師對我空來山多有了解,倒是騷人眼拙。。。。。。”
和尚嘿嘿笑:“魔家大兄,你是貴人事忙,你忘記了?八百年前你途徑西海,曾落腳於我萬仙島上,島上那座三疊大寺,寺裡那位小沙彌。。。。。。”
五長羅漢說的,戚東來一樣不記得,正心道古怪時候耳中蘇景密語傳來:“三疊大寺,五長羅漢,三個矮子疊羅漢。”
“啊!原來是大師,一別八百年,戚東來可沒料到,當年西海仙島神剎中眉清目秀、眼納靈光的小沙彌,可都長成了手眼通天的羅漢爺,失禮失禮,萬勿見怪。”戚東來滿面驚喜:“寶剎中三位**師可還安好?當年相遇,本來約好一起入那花花人間去,酒肉穿腸、金銀閃耀、美色繚繞。讓那紅塵來煉我一顆鐵石心,奈何俗務纏身,一直未能成行,引以為憾。”
“三位仙師已然徹悟大悟,三百年前就離開大寺,戲耍紅塵中、遊樂修行道,阿彌陀佛,他們三個才是真正大宗師,凡俗難祈望,中土世上最最神奇之人。”五長羅漢滿臉虔誠。一字一字說得異常認真。
“三位大師都是神仙中人。落生人間本就是委屈了他們。。。”大家好久不見,見面歡喜,戚東來得捧一捧朋友。
三個套怪皮疊羅漢的矮子被人捧了,那還得了。人家都在捧。他們自己更得使勁捧自己。唯有如此才不辜負朋友。
你來我往好一番川鑼嶽鼓,字字句句吹出了一張蒙了天的牛皮,羅漢老爺心滿意足。咳嗽了兩聲:“騷老大,依老衲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道理上講,三尸不受法術或者法器變化,也就是小師孃這等神奇人物,能為他們煉化出來隨身好劍與童棺,但是這些年裡不知他們得了什麼造化,居然疊羅漢穿起了一件畫皮,還混入月上天中去了。
以三個矮子的性子,自然是盼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是天魔宗與離山高手盡出,月上天糾集黨羽,三方大大混戰一場才算過癮。不過面子上看。。。五長羅漢到底是月上天的人,總得假惺惺地勸解兩句。
和尚的話說完,戚東來身後突兀魔焰沖天,剛剛被他插在地上的那面小小三角旗剎那暴漲,化千丈法旗直插蒼穹!
繚繞巨旗,層層黑紅魔焰如大蚺蜿蜒吞吐,遮蔽一方的黑色旗幟上,赫赫一方大字猙獰:魔!
天魔宗大師兄的笑容突然清淡了:“大師啊,你看墳包矮不矮,空來山門徒走累了坐上去歇口氣,那墳包就是天魔宗的一座山頭;你看屁股簾子髒不髒,空來山弟子無聊了找根樹枝把它挑起來,那屁股簾子就是天魔宗的一面旗子。。。大師,你家這位老妹子要搜我的東來城,你讓我怎麼算了。”
“她可不是我家老妹子,三疊大寺,佛門正宗,只有和尚沒有妹子。”五長和尚立刻搖頭,隨即又笑道:“之前不是不曉得你要在此插旗麼,既是你的城不搜也罷,老衲在月上天裡也有幾分薄面,我這就和教友們說說去,不搜了,不搜了。”
和尚扔面子,戚東來接面子,痛快點頭:“那成,不搜就好。咱們魔家弟子做事最是和氣。再請大師和貴宗道友合計下,看哪一位來和我做個交辦,把過路錢給結清了。插旗立城,費心費力,圖得就是個‘賣路’的賺頭,將心向月之人都是心懷大慈悲的神仙人物,自是不捨得在下白忙這一場啊。”
插旗立城,直接開張劫道,一旁坐著的蘇景聞言莞爾,五長和尚眨巴著眼睛不知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