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門,趙宗實還好奇為什麼不坐馬車。走過扶平伯府所在的街道,他正打算開口問,卻不曾想,眼前就是一棟三層高的樓閣。
一棟紅色樓屋就在那裡,奢華典雅,雕樑畫棟,錦緞垂掛,門口不少的賓客皆在這裡等候。尚未步入樓內,那股淡淡的薰香,就能湧入鼻息。
趙宗實微微側頭,正好看到那紅色樓屋上,正掛著一個大牌匾,正好寫著:“蘋鸞樓”三個字。
他這才恍然大悟,笑道:“原來韓兄所說的蘋鸞樓,居然離扶平伯府如此之近。自我出了宮,便是沒再見過這般華麗的樓閣了。”
韓執剛剛打算回應,但是卻看到了陳師師等三位花魁走了過來。最為熟絡的趙香香也是抬起手來,朝著這邊打招呼:
“韓官人!蘇娘子!”
陳師師笑面嫣然,行禮問候了一句:“韓官人、蘇娘子萬福。”
韓執和蘇軫也是回禮,後者也問道:“三位娘子,這二位是我們的朋友,不知道可否一起進入?”
徐鼕鼕微微一笑,說:“蘇娘子說的是哪裡話?蘇娘子和韓官人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們蘋鸞樓的貴客。”
踏入樓內,只見大堂之中,絲竹之音嫋嫋,舞女們身著絢麗華服,在臺上翩翩起舞,身姿婀娜,令人目不暇接。四周賓客們把酒言歡,看著便是熱鬧非凡。
趙宗實此時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眼睛實在是不知道放在哪裡,便是隻好微微低頭,只負責跟隨陳師師三位花魁上樓。
進了雅間,他才敢抬起頭來。
不得不說,花魁們自己的雅間,還真不是尋常可比。不僅可以正對著樓下舞臺,而且環境還比較安靜。
陳師師笑著招待道:“請入座,還是老地方,韓官人自便就好。”
徐鼕鼕此時又湊到了蘇軫的面前,把自己準備的小鞋子和小帽子都交到了蘇軫的手上。而趙香香眨巴眨巴大眼睛,問道:
“不知二位客人,可願告知名諱?”
趙宗實連忙拱手行禮,道:“在下趙宗實,這位是內子高滔滔,犬子趙仲針。”
“趙官人、高娘子萬福。”
陳師師也是直接補了一個“萬福禮”,然後道:“二位稍坐片刻,奴家去取些茶水糕點來。”
說著,她便是直接離開了。高滔滔抱好有些鬧騰的小仲針,看著和徐鼕鼕笑著聊天,看著很是熟絡,也是問道:
“蘇娘子,看上去你們和三位娘子的交情還不淺呢?”
蘇軫微笑著點頭,眼中滿是溫和:“是啊,與三位娘子相識也有些時日了。起初我和官人本是無意來這蘋鸞樓的。”
“但是偶有一日,被趙娘子帶去,寫了兩首詞,就認識了。後來一來二去,便與她們熟絡起來。有什麼大時節,她們便是會來邀請。”
高滔滔輕輕搖晃著懷中的趙仲針,目光中透著好奇:“看徐娘子對蘇娘子如此貼心,親手為孩子準備物件,想來關係更是親密。”
但是聽到了這句話,徐鼕鼕和趙香香都愣了一下。尤其是徐鼕鼕,眼底瞬間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默默把頭低下來,平復著自己的心緒。
高滔滔見狀,便是知道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連忙道:“對不起啊徐娘子......”
徐鼕鼕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強擠出一絲笑容,搖頭道:“高娘子,不怪您,只是想起些過往,奴家心裡一時有些難受。”
趙香香連忙拉了拉她,道:“鼕鼕妹妹,這事情過去了就別說了,莫要讓客人們擔心了。”
徐鼕鼕吸了吸鼻子,緩了緩心神後,道:“無事,只是......想起了一點孩子的事情。”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蘇軫更是關心地拉著她,皺著眉頭道:“孩子?這......”
“不過是個薄情人罷了,沒什麼好提的。”徐鼕鼕微微一笑,打斷了蘇軫的話,道:“不說這些了,等下奴家三人還需要上臺呢,這些事何須掛齒?”
“看到了蘇娘子腹中的孩兒,倒是有些勾起舊事。奴家未曾見過的光景,看看能否在蘇娘子身上見一見。”
韓執笑道:“若是新娘子願意,日後孩子出生了,隨時可以來看。”
“那就多謝韓官人了。”
趙宗實也不好見房間裡沉悶,便是也跟著開口道:“對了對了,我和內子今日聽韓兄說,有一首名為《戒網》的詞曲,是他所寫,今日已是貴樓的頭牌了。”
趙香香聽聞,眼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