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佛爺吉祥如意,萬壽無疆!”秀子慌忙跪下,忍著傷痛一連磕了三個頭,這才雙手接過雲南白藥。
李蓮英離開西偏殿,一路來到儲秀宮正殿,向慈禧稟報用刑的情況,同時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向她稟報,那就是他懷裡揣的這份奏摺。
慈禧正在東間房內用茶,茶水章在一旁侍候著。李蓮英悄無聲息地走進來,他是唯一不用通報便能直接見太后的人,連光緒皇上也沒有這份特權。他走到慈禧面前跪下:“奴才叩見老佛爺!”
慈禧抿了一口茶,抬起眼皮子看一眼李蓮英:“李總管起來吧,有什麼事站著說。”
“折壽了,折壽了,老佛爺千萬別這麼稱呼奴才!”李蓮英從地上爬起連連作揖,一邊從懷裡取出瑞王的奏摺。
慈禧瞅見對方手上的奏帖:“說吧,什麼事?”
李蓮英遲疑地看一眼茶水章。
茶水章是個明白人,連忙向慈禧請了跪安,側著身子退出門外,李蓮英見屋裡沒人,這才湊到慈禧身邊,低聲他說:“老佛爺!瑞王遞上奏本,提起他為七公子迎親的事,說他已經做好準備,等著老佛爺恩准此事,讓他兒子與秀子姑娘成親。”
“秀子不爭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慈禧沉默了一會兒,一臉的不高興,“本來我覺著她聰明伶俐,為人乖巧,才讓她嫁進瑞王府的。沒想到她不識抬舉,要不念她伺候我多年的舊清,我早就……”話到嘴邊,她將“賜死”二字咽回去。
“那老佛爺的意思是?……”
“秀子用了家法?”慈禧反問。
“剛剛用了。她讓奴才替她向老佛爺謝恩!”
慈禧知道他說的是賜給秀子的雲南白藥,不經意地從鼻子裡哼了一下。李蓮英便將剛才秀子用刑的情況說了一遍,並再三強調秀子認了罪,態度非常誠懇。
“不論怎麼說,她也不能留在宮中了。”慈禧聽出對方的意思,似乎想替秀子說情,斷然說出她的意思。按宮中規矩,凡被動用家法的宮女和太監必定要調出宮中,以防這些奴才心生報復,做出不利主子的舉動,因此秀子也不例外。
“那是自然的。只是瑞王那邊……”
“也不能讓秀子嫁進瑞王府了,至於怎麼跟瑞王說,由你找宗人府官員商量一下。”慈禧猶豫片刻說道。
“老佛爺!”李蓮英沉吟了半天,想起瑞王再三求他的事,硬著頭皮說,“奴才覺得老佛爺所住的儲秀宮,實為紫禁城內天下第一宮,這兒的規矩也是皇宮內最嚴的,所以秀子的事最好不要張揚出去,以免壞了這兒的聲威。”
“怎麼,你今兒這話跟茶水章一個樣兒?”慈禧沉下臉。
“都是您身邊的奴才,自然看重儲秀宮的名聲,覺得這一條最要緊。”李蓮英一聽茶水章也這麼說,膽子頓時大了許多,立即拿出他那巧舌如簧的本領,表面上替秀子說情,骨子裡卻是替瑞王爺辦事,“再說秀子已經按宮內的家法受到嚴懲,她本人也後悔不己,覺得對不住老佛爺多年的恩遇。奴才以為,最好還是不要驚動宗人府,免得這事兒在外面傳開來,加上有些生事之徒添油加醋,搞得紛紛揚揚的,倒不如仍按老佛爺原先的旨意。
“不行!不能讓她嫁進瑞王府,好端端地便宜了她!”
“老佛爺!奴才聽說瑞王的七公子,是個不懂人事的……”
“這話兒怎麼說?”慈禧愣了一下。
“據奴才所知,七公子是個痴呆兒,今年二十四了,連撒尿都不會自己脫褲子!”
慈禧半天不說話,從椅子上站起,擺弄著手中的佛珠,在心裡盤算,瑞王家的小七子天性愚鈍,她早就聽說了,但不知道痴呆到這個地步。
“小李子!你肯定不會出錯?”
“宗人府管事的親口告訴奴才的,絕不會有錯。”一聽慈禧叫他小李子,李蓮英立即明白這事兒準有商量。瑞王的痴呆兒,他不但聽人說過,更親眼在王爺府上見過,而且他便是賜婚的直接籌劃者。小七子一直是瑞王一塊心病,因為是痴呆兒,門當戶對的人家自然不肯將女兒嫁過來,花錢從平民百姓家買一個又怕丟了王府的面子,因此才託李蓮英說動老太后,將一名宮女賜婚給他七兒,這樣不但成全了兒子,更臉上有光,甚至在特定的時候成為一種政治資本。
“我明白了。”慈禧恍然大悟,“秀子這個小賤人,一定是聽到什麼風聲,才會做出這種事的!要不是你今兒提醒我,我還從沒往這上面想過。”
“老佛爺!要是讓秀子嫁進瑞王府,既保住了儲秀宮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