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開啟車廂。”科萊指著貨艙說。
韋爾內瞪了他一眼,發出一陣怪笑。“開啟車廂?你以為我有鑰匙?你以為他們這麼信任我們?***,你看看我拿的那一丁點薪水就知道了。”
警察歪著頭,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你說你沒有自己車上的鑰匙?”
韋爾內搖搖頭,“沒有貨艙的鑰匙。只有開車用的。工頭把貨艙在裝車的地方鎖好後,讓車等在那裡,然後派人另外開著車把鑰匙交給收貨人。我們這邊接到電話說收貨人已經拿到鑰匙後,才能發車。提前一秒鐘都不行。***,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拉的是什麼東西。”
“這輛車是什麼時候鎖上的?”
“肯定是在幾個小時之前。我今晚要一直把車開到聖·塞瑞,貨艙的鑰匙早就到那兒了。”
警察不吱聲,只是死死地盯著他,好像要看出他的心思。
一顆汗珠眼看就要滑下韋爾內的鼻子了。“你不介意把它開走吧?”他用袖子擦了一下鼻子,順勢指著那輛擋在路上的警車說,“我要趕時間。”
“所有的司機都戴勞力士手錶嗎?”警察指著韋爾內的手腕問道。
韋爾內低頭一看,發現他那塊閃閃發亮的昂貴的名錶從夾克衫的袖子下面露了出來。“***,這個東西嗎?在聖·塞瑞時從一個臺灣小販那裡用20歐元買的。你要的話,我40塊錢賣給你。”
警察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放行了。“不用,謝謝。路上注意安全。”
韋爾內把車開出足足50米後,才長出了一口氣。現在,他又要面對另外一個問題——他的貨物。我把他們送到哪裡去呢?
塞拉斯趴在屋內的帆布毯子上,好讓鞭打的傷口凝結。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羞愧地撥打著號碼。“導師,”他低聲說道,“一切都完了。”塞拉斯原原本本地敘述了自己受騙的經過。
“你怎麼能這麼快就喪失信心呢,”導師答道,“我剛得到一些出乎意料,但令人欣慰的訊息。雅克·索尼埃臨死之前留下了資訊。我等會兒再打給你。今晚的工作還沒結束。”
坐在裝甲車那光線昏暗的貨艙裡就像在小房間裡關禁閉一樣。“我想我們已經上了高速公路。”索菲輕聲說。蘭登將注意力轉到懷中的紫檀木盒子上。他把這寶貝盒子放在車廂地板上,開啟包裹在外面的夾克衫,取出盒子,拉到自己面前。索菲轉身,靠到他身邊。
與暖色調的紫檀木盒子不同,嵌在上面的玫瑰是用淺色的木頭——可能是白臘木——刻成的。玫瑰在昏暗的燈光下清晰可辨。玫瑰。
“來啊,開啟。”索菲說。
蘭登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伸向盒蓋,用欣賞的目光看了看精緻的盒子,開啟扣鉤,掀開蓋子。裡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那是個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圓筒,有網球罐那麼大,非常精緻。它看上去遠比普通的圓柱形石頭複雜,因為它好像是由好幾塊小石頭拼湊成的。一個精緻的銅框裡疊放著六個大理石圓盤,就像一個管狀的萬花筒。圓筒的兩端也用大理石粘著。
圓筒不僅外形神秘,周圍還雕刻著許多圖案,這引起了蘭登的極大興趣。每個小圓盤上都雕刻著一系列精緻的字母——這些字母組成了完整的字母表。
“不可思議,是吧?”索菲小聲問道。
蘭登抬起頭,“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這叫做密碼筒。祖父說,這個東西的設計圖來自於達·芬奇的秘密日記。”“這有什麼用呢?”
想起今晚發生的事情,索菲覺得自己的回答也許會包含一些有趣的暗示。“這是個寶庫,是用來儲存秘密資訊的。”
蘭登目不轉睛地看著盒子:“我從沒聽說過密碼筒。”
索菲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反應。“很少人研究達·芬奇那些紙上談兵的發明,而且一些發明連名字都沒有。‘密碼筒’這個名字可能也是祖父起的。這個名稱還是很貼切的,因為這個裝置是運用密碼術來儲存資訊的。達·芬奇避開了數學和密碼學而採用了‘機械’的方法來保護資訊。他發明了密碼筒——一個可以保護信件、地圖、圖表等任何東西的便攜容器。一旦把秘密放進這個密碼筒,那麼就只有知道密碼的人才能將它取出。”
“我們需要密碼。”索菲指著刻滿字母的轉盤說,“密碼筒的工作原理跟腳踏車上的號碼鎖一樣。如果你把這些轉盤上的字母正確地排成一行,鎖就開啟了。這個密碼筒有五個轉盤。把它們轉到正確的位置,整個圓筒就會自動開啟了